瓦剌軍在城外等了許久,卻始終未得到來自甘州城的回應。
當天邊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夜幕如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降下,城外駐紮的瓦剌軍營便開始傳出陣陣嘈雜之聲。
兵器的碰撞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叮叮咣咣”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瓦剌甚至不斷派出幾支小隊在甘州城外,時不時地發出挑釁的呼喊,試圖激起城內的回應。
而甘州城內,經過一下午緊張的調集,甘州城最終滿打滿算也隻有不到一萬五千的兵力。
溫以緹站在城樓上,遠遠望見城外的動靜,心中一緊,立刻下令整個甘州進入戰備狀態。
一時間,城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所有村、鎮以及甘州城內的百姓在官兵的引導下,紛紛躲進此前辛苦挖掘好的地窖以及地道之中。
天剛蒙蒙亮,城外的瓦剌軍終於按捺不住。他們如同饑餓的狼群,緩緩逼近甘州城。那黑壓壓的一片,仿佛洶湧的潮水,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遠遠望去,瓦剌軍的旌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兵卒們的鎧甲在微弱的晨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他們的腳步聲整齊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甘州城內眾人心尖上。
而城內,所有的守備力量早已全副武裝,士卒們緊緊握著手中的兵器,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決絕。
邵玉書、孫同知等文官皆來了城門口,即便是他們這種文弱書生,的此刻也手持武器,目光灼灼地盯著城外。
在這危急存亡之秋,他們各家的護院也紛紛被召集了出來。
他們深知,此刻已無退路,鵲巢之下無完卵。
一旦城門被攻破,甘州城失守,那他們又豈能獨善其身?
唯有拚死一戰,方能求得一線生機。
這些護院們,平日裡或許隻是守護著各自主家的宅院,但此刻,他們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的鬥誌。
而在距離城門口不遠的各街道等敵軍必經之處,有這樣一群人人,他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沒有選擇躲藏,而是毅然決然地挺身而出。
這些人大多是年邁的老者和身體傷殘的百姓。但他們的眼神卻無比堅定。有的手持菜刀,舉起鐵鍋,還有的緊緊握著木棍。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與決絕,他們知道,一旦城內被瓦剌人攻破,他們沒有退路,唯有拚死一戰。
他們心中隻有一個信念哪怕沒命,也要在敵人身上咬下兩塊肉來!
溫以緹麵色凝重,緊抿著嘴唇,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果敢。
她不時地掃視著城牆上下的士兵,大聲鼓舞著士氣“將士們,今日一戰,為了我們身後的家人,我們必須死守甘州城!”
“是!”
城牆之上,大慶的戰旗在風中劇烈舞動,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呐喊助威。
天色微明,甘州城外,瓦剌軍如洶湧的潮水般緩緩逼近。那黑壓壓的一片,仿佛烏雲壓境,帶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不時有幾支小隊在城外叫囂,他們揮舞著兵器,口中發出陣陣挑釁的呼喊。
鬼赤站在溫以緹的身邊,滿臉焦急之色,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躁不安。
他眉頭緊鎖,急切地說道“溫大人,我還是要勸你,彆逞能了。你看看你找的這些人,怎麼可能是瓦剌軍的對手?”
溫以緹麵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
她冷聲道“鬼赤,這是最後一個條件。隻要你哄騙住那個馬哈王子,我就放沈家人跟你一塊離開,並且我還會給你們一個新的身份,重新生活。”
鬼赤聞言,緊緊抿著嘴,臉上露出掙紮之色。他微喘著氣,目光在溫以緹和那些百姓之間來回遊移,最終還是沒能再繼續開口勸說。
眼見著城門口那些瓦剌軍派過來的先鋒小隊囂張至極,口中不斷吐出汙言穢語,那難聽。
馮遷氣得麵色漲紅,雙手緊緊地握住手中的佩劍,那怒火幾欲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