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宮正不禁也沒有了此前的氣勢,語氣也緩和了幾分,有些無奈和擔憂的開口道“惠兒,一入宮門深似海,咱們每個人自從入宮的那天起,便身不由己了。像溫以緹這般的女子,在這後宮之中,最終落得個香消玉殞結局的還少嗎?想改命,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們不過都是這棋局中的棋子罷了,你應當知道,憑著那丫頭的聰慧勁兒,假以時日,定能回過神來。若到時候不再受我們的控製,亦或是生出另一番心思,咱們可就真弄巧成拙了。不止會影響侯爺,也會讓皇後娘娘的多年精心謀劃而毀於一旦。到那時,咱們可就真對不起皇後娘娘的提攜之恩了。”
範尚宮微微低眸,開口道“我願為皇後娘娘上刀山火海,可那丫頭……”
“她本可以和我們有不一樣的未來。”範尚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
梅宮正見再怎麼說都不管用,一時也有些急了,“你非要這麼婦人之仁嗎?她溫以緹充其量隻不過是同咱們有牽扯之人罷了,你清醒一點!
皇後娘娘才是咱們的主子。若非皇後娘娘,咱們如今或許早已在這深宮中蹉跎一生不知會落得何種淒涼下場。亦或是被家裡那些黑心肝的吃乾抹淨。哪還能這深宮之中錦衣玉食,手握權力風光了這麼多年?
你要知足,此時可不是你菩薩心腸的時候,否則咱們可就真的對不起皇後娘娘了。”說著,梅宮正甩袖,氣衝衝地離開了。
範尚宮看著她的背影,再次深深的歎了口氣。
朝堂之上,也收到了西北之地大捷的消息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呼“聖上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正熙帝坐在龍椅之上,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嗬嗬笑著,抬手示意眾人平身免禮。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喜悅與自豪,心中卻也有著感慨。
當初得知西北之地被瓦剌的滲透竟如此嚴重時,他心中著實有幾分惱怒。不過幸好,被趙錦年和溫以緹識破了這些人的陰謀。
正熙帝也沒想到溫以緹竟能做得如此出色,他看著手底下人呈來的消息,那一環接一環的謀劃,屬實精彩。
正在正熙帝沉思之際,下麵便有大臣上前一步道“啟稟陛下,臣有一事要奏。”
正熙帝如今心情好得很,立即開口道“準奏。”
得到皇帝的許可,那位大臣繼續說道“西北之地大捷,著實可喜可賀。但臣以為,也應當處置相關官員。若非他們疏忽,致使瓦剌人有機可乘,這甘州也不會麵臨如此危險的境地。臣以為,陛下理應下旨徹查一眾官員。”
正熙帝點了點頭,很是讚同,就在這時,又一位大臣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也有一事要奏。”
“說”
“臣以為,如今安遠侯屢戰屢勝,攻破瓦剌邊境線奪回咱們大慶城池,更需要派一些能力出眾的官員至西北之地。如今沙洲雖已被奪回來,但事務瑣碎繁多,且甘州官位空缺嚴重,要儘快派人處理才是。”
朝堂之上,群臣們紛紛點頭,對兩位大臣的建議表示讚同。
不過隨後氣氛微妙而複雜,各方勢力都低著頭,然而那眼睛卻正滴溜溜地轉著,似在盤算著什麼。
有的大臣甚至目光交彙,暗暗地示意著彼此,那眼神中滿是深意。
如今西北之地安危暫不必擔憂,在眾人眼中,這簡直就是上趕著撿功勞的好時機。
隻要將局勢穩住,恢複兩地的民生,那可是大功一件。
因此,所有勢力便眼巴巴地盯著這些位置,仿佛一群餓狼盯著即將到口的肥肉。
正在眾人各懷心思之際,突然有另一位大臣上前一步,開口道“陛下,臣有一言。”
正熙帝微微點頭,那大臣立即道“臣以為,此次理應處罰的官員首當其衝便是甘州知州。甘州麵臨如此危機,身為知州,他卻處處都沒有做到儘職儘責,如此疏忽,差點釀成大錯。甚至還要靠著陛下派去的七公主以及姓溫的女官出麵才得以收拾殘局,臣以為甘州知州理應重罰。”
此言一出,所有勢力都紛紛點頭表示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