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緹這才得知,如今大慶雖說掌握有火器,然而卻並不精湛。那些火器時常出現事故,就連工部的人都為此深感為難。
也正因如此,火器一直都未能大規模使用。而此次在北方邊境大放異彩的火炮,據鄒主事所言,在他離京之前,工部就一直在研究,可當時的情況十分混亂,基本上是不能使用的。
此次之所以能夠成功,恐怕也僅僅是寥寥幾次罷了。
這種火炮嚇唬人還容易,但若真要投入使用,怕是萬萬不行的。
至於鄒主事,為何僅憑一個小小的主事之位,卻能知曉如此細密之事。
實則事出有因。當下,大慶火藥、火器的研究停滯不前,在這般情形之下,隻能集思廣益,廣納賢才,甚至正熙帝不惜招攬工部以外之人一塊研究。
他向來重視能人異士,曾頒布詔令,但凡能取得進展者,皆會賜予豐厚賞賜。
如此良機,鄒主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畢竟,誰不想抓住這飛黃騰達的機遇呢?
再者,鄒主事在工部那麼久,雖不負責此類核心核心事務,但正所謂“近朱者赤”,長時間身處此境,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也知曉了一些機密之事。
而鄒主事之所以願意將這些事情告訴溫以緹另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她的父親溫昌柏如今不也在工部嗎。
即便鄒主事打死不說,以溫以緹的性子,必定會想儘辦法從他父親口中探知一二。
同鄒主事所了解的情況想必也應當不相上下。
更何況,人家溫昌柏此刻正實實在在地處於工部之中,有什麼最新進展都能得知。
不像他,自己卻早已遠離了京城之地。工部也許久沒給自己傳消息亦或是安排,好似早就將他們這些人忘卻了一般。
要放在以前,鄒主事恐怕得傾儘全身家當,四處奔走打點,還未必能換取一個調回京中的機會。
而如今,他一顆心全然寄托於溫以緹身上。
溫家好歹數代人在京中盤踞,跟著溫以緹一旦立下功勞,說不定便有可能借此機會再往上爬一步。
再說這小丫頭,那可真是不簡單啊!
溫以緹接著又開始詢問鄒主事所知道的關於火藥的配方。
鄒主事先是緊閉著嘴,滿臉的猶豫不決,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敢吐露半個字。
而後他想著,溫以緹這個小丫頭再怎麼有能耐,總不能連炸藥、火藥都會製作吧?
更何況,他覺得溫以緹自己也說了,這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出來的。
不然,工部為何遲遲毫無進展呢?
他心中萬般無奈,最後隻能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溫以緹聽了這個配方之後,心下了然。這不就是黑火藥嗎?
不對,和黑火藥有些不一樣。這個配方基本上和黑火藥一致,但比例卻大有問題。
至於其真正的效果如何,她還得經過具體實踐才能知曉,至於咋實踐…
不得不感歎,這世界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而她一直都是趕鴨子上架,不斷地被逼迫著前行。
若不是這般,她斷不會走上這條路。
哎…為啥她不是理工化工女啊!!好好的學什麼文呢!
現在,啥也不是!
鄒主事也說,如今大慶在火藥方麵,隻能以數量取勝,方才能具備一定的殺傷力。
那些火器、火炮等,十次之中有八九次都會出現事故,僅有那麼一兩次能夠僥幸成功。
而且,至今為止,大慶都未能找到合適的配方比例,也不知問題究竟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