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陪著喝茶聊天。
十一娘見她好像有話要說似的,就借口去了淨房。
隻是甘太夫人住的地方小,屋子裡靜悄悄的,不該聽到的話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前些日子亂糟糟的,”甘夫人語氣裡帶著幾份敬意,“也沒顧得上來給您問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有些不成體統。如今名份已定,原來那些規矩也要立起來才是。伯爺的意思,讓我以後每天帶著孩子們來給您晨昏定省,以儘孝道才是。”
甘太夫人聽著很是意外,遲疑了片刻才道:“也不用。我是孀居之人,還是清泰些的好。”
“話可不能這麼說,”甘夫人的態度很堅持,“不管怎樣,您總是我們的母親。”
甘太夫人就更不敢搭腔了。
甘夫人一急,索性道:“我們這些做父母的,也要給子女做個好榜樣才是。”
甘太夫人恍然,想了想,還是道:“那就每月的初一、十五來問安好了!待三年孝期過了再說。”
甘夫人就鬆了一口氣,陪著甘太夫人說了幾句話,和十一娘打了聲招呼,起身告辭了。
甘太夫人不免自我嘲諷:“我總算還有點作用!”
十一娘卻覺得心酸,隻能安慰她:“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能把你當長輩敬著,你也犯不著和他們計較太多。喜歡讓他們來問個安,不喜歡就推說身子不舒服好了!”
甘太夫人聽了大笑:“這是你婆婆慣用的伎倆吧?”
十一娘自然不好議論,隻抿了嘴笑。
甘太夫人就想起十一娘的突然來訪。道:“看你神色悠閒,進門就隻顧著拉你說話了。你怎麼招呼也沒有打一個,就這樣匆匆跑到我這裡來了!”
按禮,串門之前應該選派媽媽來約個時間,免得遇到對方有事不方便接待或是出了門。
“我是為了避人。”十一娘很是坦然,“建寧侯夫人早上突然差人來說要拜訪我,我不想見她,就到你這裡來了。”
甘太夫人聽著一怔,隨後又有些擔心起來。
“這也不是個辦法啊!”她道,“那建寧侯夫人既然想見你,這次不成,肯定還會有下一次。而且她和你同屬侯夫人,都是皇親國戚,雖然從前你們兩人家不大走動,可現在有楊姨娘牽扯其中,她來拜訪你,即可以說是公卿夫人之間的正常的禮節性拜訪,也可以說是為了楊氏而去。你這樣聽也不聽她說了些什麼就避開,不免有些小家子氣。要是再傳出什麼說你在和一個小妾鬥氣之類的流言蜚語,讓人誤會你沒有主婦的寬容大度,那就更得不償失了。我看,你還是見見到她吧?好歹先聽她說了些什麼再做打算。”
“姐姐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十一娘意味深長地道,“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我這樣,不過是向大家表明我的態度而已。”她說著,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和楊家當成正經的親戚走’,這句話雖然是福成公主說的,但楊家的人怎麼想,彆人又是怎麼看待,卻是件有待商榷之事。可要是讓我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見了建寧侯夫人,被有心人傳出什麼我要和楊家‘要當成親戚走動’之類的話來,那我成什麼了?我們羅家又成了什麼?”話說到最後,語氣裡已帶厲色。
甘太夫人聽她說的有道理,不由目光微黯:“萬一要是因此得罪了楊家……”
“有些事,我是決不能同意的。”十一娘目光堅定。
也是,如果和一個小妾的家裡人當親戚走,等於是放棄了自己做為正室的權利。
甘太人長歎一口氣,不再勸她,吩咐小丫鬟帶了熏香的手帕放在十一娘的迎枕旁:“是***香,你歇個午覺。那些煩心的事等會現想也不遲!”
十一娘原本就準備晚上回去,也不客氣,在炕上歇了午覺,下午和甘太夫人說了說喜鋪的事:“……補子雖然沒賺多少錢,可賺了個吆喝。燕京不少官吏知道我們能繡宮裡的補子,找到喜鋪做補服。”
“那很好啊!”甘太夫人笑道,“多一樁生意,也就多一筆收入嘛!”
“我也這麼想。”十一娘笑道,“所以讓簡師傅自己拿主意。要是價錢合適,接下來也無妨。”
兩人天南地北地聊著通,十一娘吃了晚飯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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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萬幸,吱公隻是鎖骨骨折。
因為需要住院治療,所以這些日子更新會有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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