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六少爺回來了!”秋雨jīng神一震,磕睡全無,“我去看看!”說著,三步並做兩步走了出去又很快折了回來,“是四少爺和五少爺,把睡著了的六少爺送了回來!”
十一娘忙穿好衣裳走了出去,就看見徐嗣誡護著背了謹哥兒的徐嗣諄進了西廂房。
她忙跟了過去:“你父親沒有回來嗎?”
謹哥兒酣睡得如泥,怎麼也不醒。
“父親和三伯父在一起。”徐嗣諄擦著額頭的汗,“三哥去找了。我們就先回來了!”
“詵哥兒呢?”十一娘幫著紅紋給謹哥兒換衣裳,“睡了沒有?誰送回去了?”
“他比六弟睡得還早。”徐嗣諄笑道,“我們先送了詵哥兒回去才到您這邊來的!”
十一娘見徐嗣誡沉默地站在一旁,笑著柔聲道:“時候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歇了吧!”
兩人齊聲應喏,辭了十一娘。
&nén,兩人一起去了淡泊齋。一進內室,徐嗣誡拽住了徐嗣諄的手:“怎樣了?”聲音繃得緊緊的,表現顯得有些yīn霾,“還沒有什麼消息嗎?”
“你彆急。”徐嗣諄低聲安慰他,“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柳家沒有什麼親戚,我又不敢讓其他人幫忙,還得旁敲側擊地問……哪有這麼快!””
徐嗣誡攤掩失望之sè,想到那個可怕的“可能”,他的臉漸漸蒼白起來。
“要是我……不是……”他嘴角翕翕,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不會的!”徐嗣諄正sè地道,“你我們長得這樣像,肯定是徐家的孩子!”話音一落,兩個都露出個古怪的神sè來。
如果真是徐家的孩子……以徐令宜的xìng格,看上了個戲子的妹妹,又不是經納妾,收在身邊,元娘難道還能反對不成?就算徐令宜不想把人收到府裡來,也應該找個好點的地方安置……五柳溝那種地方,人還沒有走進去先聞到一陣臭氣,一不xiao心就會踩到不知道是誰潑在路邊的大便……
滿臉肅然的徐令宜走在五柳溝的路上,徐嗣諄想想都覺得很荒謬!
“我記得,那個時候爹爹好像還在西北打仗……”他喃喃地道,臉sè一變,“娘還為這件事去慈源寺拜過菩薩……”
難道徐嗣誡真不是徐令宜的兒子?
念頭一閃而過,徐嗣諄焦灼地道:“要是原來住在柳奎家隔壁的人家現在不搬走就好了……我們可以問問柳家的鄰居柳奎的事,也能知道當年到底有些哪人和柳家來往了!”
“不可能全都搬走吧?”徐嗣誡望著徐嗣諄的目光中就有了幾份哀求之sè,“總能找到一兩戶人家吧?”
“是啊!”他的話讓徐嗣諄也困惑起來,“怎麼所有的鄰居都搬走了,而且這些人都不知道哪裡去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一個人回五柳溝看看的……”就像柳惠芳似的,突然都不見了。好像有人把十幾年前生的事都抹得一乾二淨似的……
念頭一閃而過,比徐嗣誡多了幾份閱曆的徐嗣諄突然和徐嗣諄一樣,麵白如紙。
他不過是想找戶人家打聽打聽當年的事都這樣困難,把和柳家住在隔壁的人家都……可想而知得有多少的能量才行!
難道徐嗣誡的身世是個不能讓人知道的謎?
想到這裡,他不禁苦苦思索起來。
重陽節前,徐嗣諄又想法辦去了幾次五柳溝,和上幾次一樣,他都無功而返。
徐嗣誡表現的越來越不安。
“要不,就讓陶成幫著查一查吧?”他病急1uan投yao地道。
“不行!”徐嗣諄道,“萬一……少一個人知道總比多一個人知道的好!”
徐嗣誡默然無語。
怕陶成知道……在四哥的心底深處,是不是也覺得他不是父親的兒子……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下意識的話,徐嗣諄當然不會深想。他腦子裡全是怎樣找個當初對柳家很熟悉的人,好解開這謎團。
徐嗣誡眼神一黯:“四哥,那我先走了!你也好好歇歇吧!”
反正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不如明天再繼續想。
&nén。
有xiao廝上前給兩人行禮:“四少爺!五少爺!”
徐嗣諄見那xiao廝有些麵生,打量了他幾眼。那xiao廝忙道:“xiao的是三井胡同那邊的。我們家三少nainai生了個千金,我是跟著我們家大少nainai進府來報喜的!”
“啊!”徐嗣諄麵露驚喜,“三嫂已經生了。”
“是啊!”那xiao廝殷勤地道,“我們家三老爺說了,要大肆慶賀一番。還要請像德音社這樣的戲班去唱堂會。”
唱堂會……家裡唱堂會的時候都是五叔幫著安排……因為五叔和和各大戲班都熟……
徐嗣諄眼睛一亮。
他拉著徐嗣誡重新回了內室:“我們去求五叔幫忙!那個柳奎和柳惠芳都那麼有名,五叔不可能不認識。就算不認識,肯定也認識和他們相熟的人。而且五叔最好說話,又是家裡人……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