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聽著笑了起來:“不動用你的銀子,你說說看,能給我多少?。”
徐嗣諄想了半天,猶猶豫豫地道:“十……四萬兩吧?”
半年重要的節日隻有萬壽節和春節。留兩萬兩銀子置辦萬壽節的東西,其他的做日常的開銷。至於春節,年底的銀子應該入庫了,反而充裕起來。
徐令宜點頭。
和他想的差不多。
他心裡舒緩了不少,念頭轉到雍王身上。
借五十萬兩銀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隻是自己一口氣把這些銀子都拿了出來,徐家恐怕又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最好的辦法是借一點……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借了錢子……
念頭一閃而過。他問徐嗣諄:“大豐號的銀子是什麼時候還上的?”
糟了!
徐嗣諄腦子裡一時有點懵。
二月間,朝廷要往福建、浙江運送餉銀。條件是承運的樓號要先拿出三百萬兩銀子押金。這押金,已是整人餉銀的四分之三了。要是到時候朝廷不認帳怎麼辦?燕京的幾家銀樓在猶豫的時候,從安徽來燕京開分店的大豐號不聲不響地接了這單買賣,然後私下向燕京的幾家有實力的人家借銀,月利二十點。白大總管借了二十萬兩出去,說好三月中旬就還。當時父親曾囑咐他,讓他把這件事盯緊一點。萬一大豐號五月中旬還沒有把銀子還上,就趕緊去找順王。那個時候他正忙著找做燈籠的鋪子……五月中旬他去看帳的時候,本錢和利錢都還上了。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聽說大豐號銀子不夠,一共借了一百萬兩。
徐嗣諄思忖著。
肯定不是三月份還的。
如果大豐號有辦法,就興地出那麼高的利了。
不過,到底是四月還是五月還的呢?
他實在是沒有印象了!
可父親目光如炬地望著他,他心裡開始發慌起來:“是五月份還的……”聲音無法掩飾的不確定。
徐令宜眉頭微蹙,叫了白總管進來:“大豐號的銀子是什麼時候還上的?”
白總管有奇怪,恭敬地道:“三月底本、利全還上了。”
徐令宜瞥了一眼徐嗣諄。
徐嗣諄額頭上全是汗。
“這樣看來,這大豐號是借著承運餉銀的事要在燕京開打局麵了?”徐令宜麵色如常,和白總管討論著這件事。
“是啊!”白總管笑道,“他們一來就接了承運餉銀的事,肯定廟堂上有人。一口氣借了一百萬兩,全找的是我們這樣的人家,連本帶利,一個月就還清了。聽說還銀子的時候,不少人家表示,如果大豐號還要借銀子,到時候隻管開口。說實在的,這大豐號的掌櫃還真不是一般的精明。”
“那你就去大豐號幫我借二十萬兩銀子回來!”徐令宜吩咐道,“儘量和他們談利銀,能少多少是多少。”
白總管雖然奇怪,但更相信徐令宜的能力,恭敬地應“是”,快步出了書房。
徐令宜這才轉身,冷冷地望著徐嗣諄:“我不想潑了你的麵子。我就不問白總管了。你自己跟我說,你這些日子都在乾什麼?”
“我,我……”徐嗣諄麵白如紙。
“做燈籠去了?”徐令宜冷冷地望著他。
他一回來就聽說了。
不過是三、四千兩銀子的事。
他把謹哥兒帶去了大同,十一娘心裡隻怕空蕩蕩的。徐嗣諄這樣一鬨騰,太夫人也好,十一娘也好,心裡肯定好過些。
何況徐嗣諄從小就喜歡做燈籠,有這樣一個機會,他肯定也很高興。
他問也沒問。
可現在看來,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徐嗣諄為了做燈籠,能把他的話都拋到了腦後,到底是為了讓大家高高興興地過個端午還是想滿意他做燈籠的嗜好,隻怕還是兩說。
“好,好,好。”徐令宜氣極而笑,“我不知道我們家還出了個做燈籠的大師。為了做燈籠,可什麼也不顧。”
徐嗣諄僵在那裡。
他無話可說。
徐令宜望著那張木然的麵孔,也無話可說。
他拂袖而去。
※
先貼個草稿!
明天的加更,大家中午看吧。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鬨鐘鬨不醒的時候,我現在有點拿不準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