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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嗣諭恭敬地道:……嶽父寫信給先生,問我什麼時候啟程,如果能早些到燕京”讓我去他的好友五嶽先生那裡拜訪拜訪。。。先生聽了,就讓我提前回來了……”
“五嶽先生?…”徐令宜思索道,“什麼人?”,“此人姓洪,是永清縣教諭。雖然隻是個舉人,卻和順天府尹,禮部侍郎王子信大人是至交好友……”徐嗣諭到這裡,停了下來。
徐令宜也不再問,點頭道:“這件事,的確不好書信來往……”然後轉移了話題,“你住哪裡?用了晚膳沒有?要不就搬過來吧!這邊也方便一些……
他們包了一個院子,又是護衛,又是小廝、丫鬟、婆子的,西邊的廂房還空著,不僅有地方,方便,而且也安全。
“您和母親吃吧,我已經用過了。”徐嗣諭笑道,讓小丫鬟去給墨竹傳話,搬了行李過來。
十一娘和徐嗣諭說了幾句“瑩瑩現在很可愛,都會自己走路了…。之類的話,行李送了過來,徐嗣諭看著天色不早,起身告辭了。
“五嶽先生的事,是不是有什麼我不懂的蹊蹺啊?…”十一娘低聲問徐令宜。
徐令宜沒有做聲。
十一娘以為他不想回答。
誰知道晚上睡在一個被窩裡“他卻低聲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主考官的喜歡”直接會影響鄉試的結果。項大人讓諭哥兒去拜訪那位五嶽先生,多半是想通過五嶽先生知道主考官的喜好。這種事,卻隻能意會不能明言……
十一娘微微頜首,道:“我記得,王子信王大人,好像是諄哥兒媳婦的媒人…………”,而且薑鬆也是科舉出身,對項大人的言下之意恐怕早就了然如心了。
“這就好比你想安安頓頓地當總兵。不把那些功勳世家安頓好。隻怕會麻煩不斷。科舉考試能得到家裡長輩的指點,就會比一般的人多些機會。…”徐令宜笑著俯身吹了燈,“明天還要坐一天的馬車,你多睡會。養養精神……
十一娘“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隻是睡了一下午,哪裡還有睡意。數著小綿羊,心飛到了剛剛分手的謹哥兒身上。
第一次離開父親,不知道他會不會害怕?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麼呢?是已經酣然入睡,還是像她似的惦記著漸行漸遠的親人?
這麼一想,她更加沒有了睡意。
身邊是讒長而均勻的吸呼。
十一娘輕輕地翻了個身。
徐令宜被驚醒。
“想著謹哥兒?……
十一娘微愣:“侯爺也沒有睡嗎?”,徐令宜沒才做聲”半晌才道:,“他們今天晚上應該停泊在張家灣,明天就可以到天津了。…”
黑暗中,十一娘微微拖笑,握了徐令宜的手。
……。”,第二天,兄弟見麵,又有一番契闊,然後十一娘坐車,徐令宜父親子騎馬”一同回到了荷花裡。
太夫人正為謹哥兒離去不痛快,聞言也不由露出幾分笑容來。當天晚上在太夫人那裡席開三桌,熱熱鬨鬨地吃了頓飯。
親戚間行個禮,朋友間聚一聚,徐氏兄弟間還私下小酌了一番。等到徐嗣諭去拜訪五嶽先生的時候,已是七、八天以後的事了。
十一娘接到了謹哥兒的信。
“怎樣?怎樣?快讀給我聽聽!…”太夫人嫌自己眼睛不好使,沒待杜媽媽把裝眼鏡的匣子打開。已迫不及待地催著十一娘念給她聽。
“祖母膝下敬稟者:我和大舅舅現已行至滄州,大姐夫聞言帶大姐並兩個侄兒前來。安景活潑可愛,安旭聰慧伶俐,上次見時,一個還是天真爛謾,一個還不會說話………”
他還寫了封一模一樣的信給徐令宜和十一娘,不過是開頭換成了,“父母親膝下敬稟者…”。
“哎喲。你撿了要緊的念!…,太夫人打斷了十一娘的話。
十一娘笑著概述著謹哥兒的來信:“……說見到了貞姐兒和大姑爺,去了邵家拜訪”見到了邵老太爺,大姑爺還帶他去滄州最有名的武館。他們在滄州留停了兩天。現已啟程前往德州……
太夫人聽了”長舒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說著,露出沉思的表情。
十一娘不知其意,靜靜地等著。
過了好一會,太夫人才突然道:“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老人家高聲喊著杜媽媽,“你不是有個侄女,嫁到了德州,是個吏目的?。”顯得很興奮。
“太夫人記性真好……”杜媽媽笑道,“還是因為侯爺的恩典,這才得了這樣的好差事。今年過年的時候也來給您和夫人拜年了。因家裡的人多,就隨著她娘在院子裡給您和夫人磕了個頭……”,“我不是說這些!…”太夫人有些不耐煩地道,“我是說,你給他寫封信,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他上船去看看謹哥兒。這一咱坐船的,也不知道瘦了沒有?吃的好不好?…”
杜媽媽笑著應“是…”。
十一娘忙攔了她,對太夫人笑道:“娘,這信是三天前的,等送信的人到,隻怕謹哥兒早就離開了德州。
太夫人聽著泄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