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衙門。
守門的校尉正百無聊賴之際,忽然眼前一亮,視線當中闖入了一襲明晃晃的麒麟服。
麒麟紋繡生動,或昂首挺胸,或奔騰飛躍,腳下伴有雲紋、如意紋,華麗但又不失貴氣,莊重不失威嚴。
幾名校尉頓時精神振奮,腰杆子都直了不少。
能穿麒麟服的貴人,身份地位可不低
視線上移,一張有些熟悉的麵龐映入眼簾,“鎮撫使大人?!”
兩名校尉肅立,一名快步向前替張麟牽馬墜蹬,“鎮撫使大人,我來就行。”
另一名校尉斜了他一眼。
張麟微微點頭示意,而後拿出懷中的聖旨,“有個案子,我來鎮撫司點幾個人協助本官。”
說罷,張麟錯身而過,徑直入內。
兩名校尉湊在一起端詳著火麟馬,忍不住讚歎道“真威風啊”
火麟馬昂著頭,鼻間噴吐一咎白氣。
早先張麟夢中傳法,再加上國公府上不吝惜財力喂養,現在的火麟馬可謂是膘肥體壯,氣血如虹。
氣勢之烈,兩名校尉稍一靠近,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怎麼感覺國公府上的馬,修為都比我們高?”一人暗自咂舌。
另外一人給了個白眼,“自信點,把‘感覺’去掉。”
他靠得比較近一些,分明聽到這火麟馬體內傳來的如潮汐大浪一般的血液流動聲。
至少八品內壯圓滿!
這是他的判斷。
“餘頭兒!”
張麟一進鎮撫司大門,便長驅直入,找到曾經的上司。
總旗餘威、光頭百戶王俊林。
“挑幾個人跟我來,上邊給任務了。”
他從到京城之後,雖然來錦衣衛報到了,暫領了鎮撫使一職,但一直賦閒在家,手下也無人可用。
反正和餘威他們也是老熟人了,跟上頭打聲招呼,有聖旨在手,那不是想征用誰就征用誰。
“彆,鎮撫使大人可彆埋汰我們了,我可當不起這個‘頭兒’字。”
餘威和王俊林腰挎長刀迎了上來,滿麵春風。
朝中有人好辦事,張麟這位曾經的下屬,即便在他他們任下沒有待多久就平步青雲了,但一有好事情還是第一時間會想到他們。
有這麼一位罩著,日後在錦衣衛當差必定更滋潤了許多。
是以,兩人吆喝叫人也更賣力了許多。
很快就聚攏了一大批人手。
“很好。”
張麟手拿聖旨,大手一揮,一行人嘩啦啦跟在他身後。
本來想要兵分兩路,但又一想——
反正太康帝沒給他規定破案時間,張麟也不著急,打算先去驛站看看作為第一嫌疑人的法玄和尚是怎麼樣的一番說辭。
當然,張麟對於凶手是法玄和尚的這個可能性,基本上排除了百分之九十九。
根據案件發生的時間線來看,
東瀛王失蹤,然後東瀛使臣上報禮部,禮部知會刑部和皇城司,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線索一路摸排,很快就摸到驛站。
幾乎和按圖索驥沒什麼兩樣。
法玄和尚就這麼和屍體一塊被逮了個正著。
很拙劣的栽贓陷害,他不相信刑部的那些人看不出來。
但依舊把法玄和尚按在驛站,其中沒有朝堂諸公的授意,以及太康帝的默許張麟是半點都不相信。
破案不是關鍵,關鍵的是背後的考量。
張麟一顛一顛地到了驛站,身後跟著黑壓壓一大片的錦衣衛,大哥張武早就等在驛站門口,但被皇城司的甲士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