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收下老二的時候,其實不止他一個人。”
周侗捋了捋胡子,看著蕭嘉穗,開始說起一個久遠的故事:
二十三年前。
那時候,周侗才剛剛離開禁軍禦拳館,正在大宋各地遊曆。
有一天,當他來到河北大名府地界的時候,當地有名的盧員外(盧俊義他爹),非常熱情地招待了他。
“周先生,如果不忙的話,就在我大名府多住一陣子,盧某彆的不說,但生平最喜歡的就是和您這樣子的好漢結交!”
“您是不知道,上次出征西夏,我給咱們西軍送了大量的糧草,然後就聽到咱們大捷的消息,您是不知道,我當時心裡那個高興啊!”
“我還聽說了,您在戰場上奮勇殺敵,連斬敵軍五員大將!讓他們聞風喪膽!”
“周先生,您知道嗎,我生平啊,最喜歡的就是像您這樣子的好漢,我做夢都想著可以去征戰沙場,隻是很可惜,我做不到,沒有學過武,隻能經商了!”
“但哪怕是個地位低微的商人,我也是愛國的!大宋萬歲!大宋萬歲!”
“周先生,您是英雄,我敬您!我乾了!您隨意!”
在那位盧員外熱情招待中,周侗感覺到了此人一片火熱的愛國之心,再加上確實連著吃了人家好幾頓高級酒食,內心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就對他說:
“員外,如果每個人都和員外這樣子,那我大宋何愁不興?”
“我們武人,就該浴血沙場,馬革裹屍,這一次我們能大勝西夏,離不開像員外這樣子的人的支持!這一杯酒,我替軍中同袍們,敬員外!”
周侗說完之後,也端起酒碗,乾了一碗酒!
“周先生,我,我有個不情之請,請,請你答應。”
盧員外一看周侗的表現,頓時他來了精神,急忙向門外招呼,有一個看上去八九歲的孩童,有些怯生生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周先生,我知道,這一次您離開禁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您孩子戰死在了沙場上,他是英雄!大宋百姓不會忘記他!”
“這個是我的兒子,雙名俊義,我想讓他跟著先生學武!將來也能上戰場!保家衛國!”
老盧員外拉著盧俊義,走到周侗身前,對他說道。
“打仗,是要死人的,我的兒子都死了,你讓你兒子學武,難道不怕將來也和我一樣白發人送黑發人?”
周侗看到小盧俊義的那一刻,心裡第一想法是:
“好俊俏的孩子!”
但隨後一聽,老盧員外居然要讓他練武,還要上戰場,周侗心裡就有些小波動。
因為他的兒子,已經犧牲了。
他快知天命的人了,結果白發人送黑發人。
再加上官場的一些蠅營狗苟,這才讓他下定決心,離開禁軍。
結果沒想到啊,才離開不久,居然就有人,想著把孩子培養成未來的禁軍。
“嘿嘿,不怕,我老盧家在我爹那一代,是個成功的農民,在我這一代,是個富商,那我希望在我孩兒這一代,能成為一個征戰沙場的大將軍!”
“哪怕未來,他死在邊疆,隻要是為了大宋,我這個白發人送他又何妨!”
老盧員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酒,那時候特彆激動,一張臉通紅通紅的!
“你想好了?孩子這麼小,他可以去讀書,去當文官……”
周侗還想再勸一下,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去他娘文官?周先生,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狗屁文官!”
“您今兒就給一個準話,我家這小子,夠不夠格做您徒弟!”
周侗看著眼前這位八九歲的孩子,嗯,確實是個好苗子。
“好孩子,你告訴我,你真得想習武嗎?”
“習武,習武可以讓彆人欺負不了我嗎?”
小盧俊義,有些怯生生地開口。
“能。”
周侗點頭。
“習武,習武可以成為大將軍,打跑異族嗎?”
“大將軍不好說,但打異族可以。”
周侗看了一下這個孩子,想當大將軍,這個夢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