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荊忠這種人,在官場上,其實吃得很開。”
聽到張揚這少年意氣的話,梅展溫和地笑了笑。
“甚至,這家夥在朝廷上,比你叔父和我都更混得開。”
“老梅你這話說的,那個荊忠不就是巴結著蔡京嘛!那條老狗現在在朝廷上說一不二的,當然能給荊忠這種貨色抬上來。”
張開對荊忠這種人,是沒有好臉色的。
“孩子麵前,你少說兩句這種話。”
梅展對張開說道。
“你這暴脾氣,可彆把我這賢侄帶壞了。”
“我咋了,我說的實話,那個荊忠,你讓他站我麵前,你看我打不打他就是了。”
張開的本事,在十節度裡麵可以說是可以前三,但他在整個十節度中排位也隻是中遊。
“你要是打了荊忠,那就是打了蔡京的臉,那可是蔡京的狗,打狗還要看主人,就算蔡京對付不了你我,揚兒這小子還得混朝廷。”
梅展自己沒有孩子,把張揚也當成自己的親兒子看。
“混不下去,那就不混!老子當年也是綠林人!在江湖上誰不知道我的名號?真以為離開了這個破朝廷咱活不下去了?”
張開不以為意:“就蔡京這種的,當年在綠林咱們殺得少了?要不是先帝對咱們有知遇之恩,我跟你說實話,我這個節度使,早就乾得沒意思了。”
“要不是這臭小子還沒有個著落,我早想辭官不乾了!”
“叔父,你這彆帶上我啊,我,我去混綠林也挺好的。”
張揚知道自己叔父其實對這個朝廷沒有什麼歸屬感,所以說話也是不客氣。
“混綠林?就你?”
張開一巴掌拍在了張揚頭上。
“你彆以為彆人叫你一聲賽文遠,你就真得那麼厲害了,那是彆人給我麵子。”
“你下手輕點,一會兒給人拍傻了。”
梅展製止了張開的行為,語重心長對張揚說:
“揚兒,今時不同往日,混綠林,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當年我和你叔父等人,能在江湖上混,那也是機緣巧合,而如今大宋綠林,已經是四分天下,那四個家夥沒有一個是軟骨頭,你如果這會想去混綠林,你覺得你能取代誰?”
“我……嗯……那個田虎應該可以吧。”
張揚還想反駁一下的,但仔細想想,自己梅叔說得有道理,確實大宋綠林目前的四大寇都很厲害。
唯一可能差點兒的,就是田虎了。
“田虎?你也彆小看他,這一次童貫那家夥親自帶隊,十個都監加兩個禦前大將,十萬人馬,打了多久了?快兩個月了,還沒拿下來!”
“揚兒,如果把你換成田虎,你有把握做到嗎?”
梅展的話,合情又合理,張揚想了想,也隻能點了點頭。
“所以說啊,你小子,彆驕傲,你這個水平,哪怕現在我讓你去綠林,你能不能在人家四大寇手下混成領頭的都是個問題。”
張開這時候也順便教育了一下自己的侄子。
“叔,我也沒那麼差啊……”
張揚苦笑,他也不差吧,畢竟,他從小苦練武藝,熟讀兵書,那也是有能力的啊!
“我就不說彆的了,山東任原手下,有曾經的禁軍教頭豹子頭林衝,西軍提轄魯達,還有那個打虎武鬆,哦,還有那個河北槍棒無雙盧俊義,來,你告訴我,這幾個,你打得贏誰?”
張揚不說話了,確實,雖然他們是官軍,但江湖傳聞中的好漢,他們也是知道的。
所以,張揚明智選擇轉移話題。
“叔,梅叔,那你們說,這一次官家讓咱們都來,是為了啥?難道說要打這幾家賊寇?”
“田虎稱王,童貫正在收拾,王慶那邊據說是有祥瑞,還把蔡京老狗的女婿收拾了一頓,梁山破了大名府,也就方臘還沒有搞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