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後,杜飛在家裡將小強接走了,直奔機場。
下午五點鐘左右,飛機降落在靖安市機場。
兩人一下機,小強就馬上打開了手機,然後給鄭文兵撥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到了靖安市,想和他先見上一麵。
然後他們兩人乘坐出租車,來到了南興路怡和村外麵的一家飲品店。
在這個飲品店裡麵見到了鄭文兵。
鄭文兵滿臉戚容,對著小強喊了一聲,又跟杜飛點頭打了一聲招呼。
三人坐下來之後,小強直奔主題:“兵哥,你去周警官家裡,聽到什麼沒有?”
“我跟他老婆打聽了一下,說周警官最近情緒比較低落,好像是因為工作上遇到什麼麻煩事情了,有人在乾擾他們辦案,但是我繼續往下問的時候,就問不出什麼來了,因為他老婆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事情發生,小強,你是不是懷疑周警官的死?”
小強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我能夠弄明白,就算是交通意外,那交通肇事者,也要讓他繩之以法,我才甘心。”
他的臉上露出一片的剛毅之色,目光已經變得冰冷異常了。
“如果他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一定要幫周警官討回一個公道才行。”
“兵哥,他最近有沒有來找過你?”
“有,上個星期二的時候,我出去收東西了,他自己無聲無息地來到了我住的地方,然後在我的門口等了我大約半個小時,我回去後才知道他來了。”
“當時看他有沒有什麼異常的?”
鄭文兵凝眉思考了起來,然後緩緩說道:“那天他說了很多感慨的話,以前是從來沒有這樣過的,我知道他從來不會在我麵前露出消極的狀態的,因為他怕這樣的情緒影響了我這個殘疾者。”
小強想了想,又問:“他感慨的內容是什麼?”
“唔——就是在感慨他現在的工作比從前更加難做了,他有心想要做好,卻總是不能夠儘如人意,說什麼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難處,他曾經想過要辭職不乾的,但是又不甘心之類的話。”
小強一邊聽,一邊點著頭。
鄭文兵的話落下之後,他繼續追問道:“你再認真想一想,他在感慨的時候,有沒有說過某個人的名字,或者是某個什麼事件沒有?”
鄭文兵再次沉默了起來。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他搖了搖頭:“沒有了,當天晚上我留他在我家裡吃飯,誒!這個倒是有點異常的,他那天主動找我要酒喝,我認識他也算有好幾年了,他也從來沒有嫌棄,留在我那破地方吃飯,但是喝酒真的是第一次,他後來就說了”
“說了什麼?”小強緊追著問道。
“他說,最痛快的事情,就是當年和你一起喝酒的時候,那次你們都喝了很多,但是都沒有喝醉,你們的話題爭論得很激烈,但是一直都沒有臉紅爭吵,他說,如果人生有來世的話,他來世也還要和你做好朋友。”
聽到鄭文兵的這番話,小強的心裡如同刀割一般痛了起來。
這是好朋友對自己的認可,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留下最後一句對自己的認可和讚美。
就這一番話,小強會永遠記在心裡麵的,儘管不是親耳聽到周春鳴親口對自己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