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驚醒,發現自己渾身濕透了,愣愣的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也已經被汗水打濕了,我盯著自己的右手,我剛才這隻手殺了唐曼?
腦海空白了半天我才回過神來,自己剛才隻是在做夢,但知道自己在做夢,心中也是內疚,比上次跟她吵架後更加愧疚無數倍。
不管怎麼說,因為我在夢中殺了唐曼,而且她那種神情很真實,真實到讓我無法再看她的眼睛。
歎了口氣,這夢做得太莫名其妙了,這完全不可能啊,唐曼怎麼會對天展動手呢?這兩人完全不搭杠吧?
對自己無語了,使勁了搖晃了幾下腦袋,將唐曼閉眼的畫麵從我腦海裡刪除,她在我心中一直是平靜的,我可不想記住她這張畫麵。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早上五點了,完全沒有了任何睡意,我也就收拾了一下起床出去,天展目光看著遠處,在抽煙。
天展也在我夢中死了,我歎了口氣,也有些愧疚的走過去,今天晚上應該可以到地方了,但具體什麼時候到不太確定,看運氣吧。
天展笑著問我怎麼了,我搖頭說沒事。
安靜了幾分鐘,天展將手中的煙一掐,突然看著我說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我問。
天展神色複雜起來,輕聲道,“我夢到了自己遇到了一個陌生人,他讓我做一件我最不想做的事,我拒絕他,他就一直在說,我很煩,就衝過去問他為什麼,但衝過去後,他突然消失了,而我也醒了。”
我聽得神色一動,“他讓你做什麼?”
“我現在不想說。”
天展搖頭,然後不再看我的看向了遠方。
我也隻能沉默下來,過來一會,天展突然說了一句,“我沒有隱瞞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說,很不想。”
很少看到天展這樣子,從前天晚上看到他夢遊以來,他就好像變了一點,我注意到了但沒說。
我點頭,“你跟我是兄弟,我怎麼會介意這些?”
“唐曼說過,你總有一天會殺我,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你殺吧,我不會反抗的。”天展語氣平靜。
“你胡說什麼呢?”
我心中一急,我剛才做夢的時候,唐曼殺了天展,我還殺了唐唉,我怎麼會殺天展?永遠不會!
“反正你記住這句話就行了。”天展道。
我心中驚訝了,唐曼說了我要殺天展,那是因為我知道了天展另外一個身份,所以要殺他,但天展沒有其他身份啊,我也不知道。
天展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我倆安靜下來,我看到水耗子和他老婆早就把網捕好了,水耗子居然還不死心的,又將網放了出去。
我跟天展過去幫忙,水耗子說他起一次網要廢很多錢,一個晚上不能空,不然就虧本。
他這麼說了,我跟天展隻能繼續看下去,反正沒事。
這一下過了一會後,水耗子繼續開始收網了,這一次網收得很快,也沒有剛才緊繃的樣子。
但很快網浮出水麵,也能看到一些魚跳出來了,看樣子有些收獲,水耗子露出笑容的繼續讓他老婆控製機器收網,而我們三個就到了水邊去拉網,看著網裡麵跳動的魚,水耗子也笑著說,“這魚才肥,能賣個好價錢,中午整一條最大的吃。”
我跟天展都笑了。
很快網快收到底了,水耗子突然大叫了一聲,停!
他老婆立馬把機器關了,因為我們三個都看到了網裡麵有一件浮起來的紅色東西,居然是一具頭朝下的屍體。
他緩緩的從水裡麵浮了上來,我們三個背後起了一層冷汗,因為這人好像就是昨晚求救的那個男人,他死了??
“老婆,拉網!”水耗子盯著水裡麵的屍體說道。
張姐應答了一聲,繼續發動機器,很快網被拉了上來,隨即我們三個將網拉到了船板中,網緩緩放下,裡麵的魚不斷的在跳動,但其中那具紅色衣服的屍體卻趴著一動不動,在一片白色魚裡麵,豔紅顯得格格不入。
我們四個互望了一眼。
“是死人。”天展道。
水耗子冷哼了一聲,“真是陰魂不散,老子倒要看看你長什麼樣子!”
他說著手搭在了這屍體的肩膀上,他一用力,這具屍體就被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