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蔑視的目光不再看她。
“怎麼,你打算站在那裡和孤說話嗎?”
彷徨中還是邁步落座在他對麵。
“看來,和你求著讓孤放你的時候,確實不太一樣。”
“殿下找我到底想做什麼?!”他一再輕視貶低,讓她情緒明顯有些著急。
“做什麼…”他凝視的眼眸這才對向她,“既然你這麼聰明,猜猜看。”
她抿了抿唇,並不想知道答案,“我不知道。”
他擁有的把柄似乎並不介意她此刻的態度,“孤要你做一件事。”
她瞪大雙眼,這話在她看來就是難以置信地可笑,“要我為殿下做事?!”
“殿下…我們薑家…不是一直被您視為仇人嗎?”
“沒錯,若不是孤有意放你,你能活到現在嗎?”他沒有否認。
“您說您是有意放過我?!您撒謊!您撒謊!”憤怒中她咬牙切齒,不受控製地站起身,語氣,神態,都是被汙蔑的委屈。
“不然,你以為,你可以逃離孤的王府。”
“可笑!實在是可笑!”儘管憤怒她同樣克製自己的音量。
“當初您是怎麼折磨我的!您都忘記嗎?!讓我在眾人麵前脫掉衣裳!讓我一天天備受煎熬!肢體上的疼痛!靈魂上的侮辱!這些事您都忘記了嗎?!”
過於激動的情緒使淚水衝湧在眼眶,語氣也變得哽咽,“現在殿下竟然說是您放過我?!”
對上她閃爍的瞳孔,他心底驀然被觸動。
刹那間又想起她的提醒,隱忍心中被激起的情緒,淡然回應,“那是你自己為活命選擇的代價。”
“您是想說,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嗎?!”
他對她的埋怨並不感興趣,繼續道“孤聽說,你父親並不疼愛你,你兄長欺負你,這樣的家,你還願意付出性命維護?”
對他而言,這就是愚蠢的笑話。
就算被戳穿她沒有絲毫詫異,因為這就是事實,“就算他們不愛我,也都是我的家人,這血脈的聯係,我不會忘,也無法忘。”
“真不知你是愚昧還是有骨氣。”
“不過,孤今日來不是跟你討價還價的。”
她看向他的神色微變,隻聽他的下文。
“那個救你的人,你父親應該沒有尋到吧,你猜他現在在哪兒?”
她身體恍若僵住,遲遲不敢相信。
緩和片刻才坐下身,準確說是癱坐在位置上。
她鼓起勇氣問出後續,控製住自己顫抖的聲音,“殿下…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做你擅長的事,替孤見幾位客人。”
“殿下是想讓我傷害家人?”
這對此刻的她而言,不可能!
自始至終他絲毫不在意她的反應,“好好想想薑青予。”
“你是聰明人,不要做愚蠢的事,無論是權力還是勢力,孤一直在他能力之上,而且孤已經找到他的同謀,並掌控了他的潛在勢力。”
“所以,扳倒薑酌是遲早的事,到時候,除了孤,沒人敢救你。”
她聽聞這些話久久沒有回應,恍若無望的結果已經擺在她麵前,她沒有選擇。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此刻,房門被打開。
侍女默默端來茶水放置在他們麵前。
她看似絕望的神遊,其實整根神經已經繃緊。
侍女沒有同她對視,但這個侍女她沒有見過,一定是薑酌派來的。
以防意外發生,她特意叮囑過花娘不要插手今日的事,就算她敗露,幻香閣也絕對不能在此刻出現意外。
侍女放下茶水後退離出去,仿佛最後的抉擇完全交給她。
她閃爍淚光的眼死死定在他麵前的茶水,最後,挪向他眼。
此時他們四目相視,他像是明白她想說的話。
難道他的茶有問題?
他確實不解,為什麼沒有提前準備茶水,原來如此。
薑酌臨時改變主意是在試探薑青予?!
“殿下…求求您…彆傷害他。”她顫抖的聲音再也無法抑製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