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在朦朧的視線中對上他的眼眸。
“蕭言卿…”她念叨他的名字,雙手順勢摟上他的脖頸。
“孤在。”
回到房屋,他放下她,卻沒有鬆開摟抱她的雙手。
“還好嗎?”他一手抱住她,一手觸碰她布滿紅暈的臉頰。
留意她迷離的雙眸,擴散的黑瞳,為了自保,喝了這麼多酒,儘管這樣都不願意放棄,究竟是什麼讓她這般執著!
他的內心一再被她觸動,心疼,憐惜。
他說服不了她,也說服不了自己,因為他沒有身份要求,而她的目的卻從未變過。
她微微點頭,刹那間,她意識到什麼。
環抱他的雙手,連忙推阻他,像是要隔絕彼此之間的距離。
“怎麼了?”他察覺她的抗拒,小臉上寫滿痛苦。
“我要…沐浴。”
“可你喝了很多酒。”她雖抗拒,可他卻不想鬆開保護她的手臂。
“他碰到我了,惡心…好惡心…”
他心一頓,瞬間被陰暗的烏雲占據,一種超乎預料的惡意戛然而起,無法克製,掩埋。
迷迷糊糊的她一直在扯自己的衣裳,想要脫掉這身被男人碰過的衣裳,被男人觸碰的感覺似乎停留在自己身上。
惡心!好惡心!她要洗掉這惡心的感覺。
“好,孤叫他們過來。”他輕聲安撫她。
可他剛讓花娘去安排,一轉身,整個上衣都被她扯得鬆鬆垮垮,絲毫不顧及同一屋簷的他。
眼看她的肩直到胸口,白皙的肌膚都要暴露在外,他連忙上前抓住她手。
“她們馬上就來了,聽話。”
他握住她扯衣裳手,一再阻止她。
終於聽見他話語的她,這才乖乖點頭。
他遮好她袒露的皮膚,一抬頭,就對上她無辜的雙眸。
“怎麼了?”他心疼地揉揉她的臉。
“他…摟我了…可他,還活著。”她嘟囔的語氣很委屈,宛如在告訴他,她被欺負了,可她忍住沒有殺他。
這樣的她卻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穩了穩自己的心,“孤會處理,不會讓你受欺負了。”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刻自己心中的恨意有多強烈,極力忍耐的平靜,可爆發就在刹那間。
“我不要去了…再也不要去了…”她像撒嬌一般,一遍遍重複。
“好,再也不去了。”就算是她要去,他也絕對不會同意!
得到他的肯定,她連連點頭。
此時侍女已經進來,他留意她擔心的目光。
“孤就在這兒。”
確定他不會走,她這才放心離開。
他注視著侍女們攙扶她出去,立馬招呼屋外的千雲。
“殿下。”千雲俯身。
“薑酌的人走了嗎?”
“是,已經離開幻香閣了。”
“那人呢?”
“暈過去了,外麵還有人在等著。”
他稍作沉默,隨後在千雲耳旁交代了什麼。
“做得乾淨點。”
千雲頓時明白,“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他喝著杯子裡的茶水,無法看透的心思,一並被臉上的淡然掩蓋。
許久,青予終於沐浴完出來,一身白淨的衣裳,猶如春雨過後的花香,被微風帶滿整間房屋。
見她跌跌撞撞輕盈的身體,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坐在自己身旁。
“殿下,剛剛青予姑娘身體抱恙,好在喝的酒都吐了出來。”侍女膽怯中跪地示意。
“叫大夫了嗎?”他打量她朦朧的狀態,仍舊渾身滾燙。
“青予姑娘一直說…不用,所以奴…”侍女支支吾吾。
他微微點頭,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