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翻來覆去,她怎麼也無法入眠,緊握手中的短劍,恍然隻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一絲安心。
不知為何,身處這個房間,她像是看到了以往歡樂的薑青予和她的母親,幸福又一次被碾碎埋葬的畫麵,重複感受痛苦,無法消磨。
不管她怎麼閉上雙眼,捂住耳朵,富有衝擊力的聲音和畫麵,幾乎快攻破她的心。
她甚至開始質問自己,這究竟是薑青予的惡夢還是她的惡夢,早已無法分清。
清晨,她起床洗漱吃餐點。
侍女們對她的態度雖沒有過分尊敬,至少把她當作這個薑府的主人來看,僅是在背地裡議論攻擊她。
這些惡語相向,深深刻進她的心裡,對她來說,她可以隨時隨地處決她們,僅僅是,沒有這個必要。
侍女們按照她的意思搬來盆栽,種植在庭院。
“女兒,在忙什麼呢?”薑酌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他的厭惡宛如喉嚨處卡了塊石頭,難以吞咽,最終化為一抹膽怯畏懼的笑容。
她握緊手中的工具,微微俯身,“阿爹。”
“不必多禮女兒。”薑酌麵帶笑容扶起她,“這是在做什麼呢?”
她抿唇,生怕某一舉動惹怒薑酌,“種花。”
“姨母說,我可以隨意安排。”
薑酌愜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這本就是你的庭院。”
青予明白似地點點頭,“阿爹,這次叫我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阿爹隻是想…”
“是因為中州刺史死亡的那件事嗎?”她搶先開口。
薑酌眉眼壓低,臉色微變,揮了揮手,撤離了庭院的侍女。
“你還知道什麼?”
“宮裡的人來過幻香閣,被攔住了,想必是陛下在過問此事吧。”
“你說得沒錯,陛下有了疑慮,所以,你暫時不能呆在幻香閣,這對為父和你,都很危險。”薑酌也不再隱瞞讓她返回的用意。
“阿爹很擔心?陛下不是相信阿爹嗎?”她問出自己的疑惑。
薑酌淡然一笑,倒也心知肚明,“一個帝王再怎麼相信臣子,也不會拿自己的權力來冒險。”
“好了,這些時日就暫時呆在府中,若沒事做就去陪陪你姨母。”
她低頭領命,“是阿爹。”
顯然薑酌不想花時間過多同她探討此事。
薑酌離開沒一會兒,就迎來下一位不速之客。
他一腳踹翻她在打理的盆栽,隻因青予沒有率先注意到他。
“兄長。”她微微低頭行禮,無法掩飾的慌亂浮現在臉上。
“兄長來都不知道迎接?”
薑墨言行舉止的囂張和自負,真是得到他父親的真傳。
他對青予的態度自然不滿意,“怎麼?忘記見了兄長該怎麼做了?”
她僅是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
薑墨頓時火冒三丈,擰起她的衣領,“薑青予!我看你是在外麵待久了,長本事了是吧?!”
她咬了咬牙,“兄長,我想阿爹叫我回來不是來給兄長泄憤的,如果兄長心有怨氣,就去找阿爹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