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王。”察覺他遲遲未開口的蕭硯舟,詫異中提醒他。
他穩住自己焦灼的心,這才開口講述調查結果。
從頭到尾,以及原料來源和走向,能做到這些的,除了官位站立最高的幾個人以外,無人能做到。
他更是把之前的證據一並拋出來,雖沒有明說,但逐漸縮小範疇,嫌疑最大的便是當今宰相,薑酌。
蕭硯舟在話語中留意她的臉色,她卻比他想象中要冷靜許多,甚至是過於冷靜,宛如早就知道一樣。
她眸光清冷,微微開口,“舟哥哥,被抓到的那幾人有說嗎?”
這個問題,她是故意,在如今的情況,薑酌應該是想把罪證都嫁禍給言卿。
“已經說了。”可蕭硯舟並不著急開口。
見狀,蕭言卿像是明白她的意思,果斷回應,“陛下,想必那些人口中的主謀,應該是臣吧。”
蕭硯舟警惕的壓低眉眼,“看來你也有所察覺了。”
“既然所有證據指向的人都是臣最憎恨的人,他再把所有矛頭轉向臣,這再合理不過了。”
“驍王!”蕭硯舟突然提聲製止他,若剛剛的話是暗示,那麼這句話就是明示了。
他俯身之際再次留意她的情況,最後微微低頭,“是臣多嘴了。”
“先出去吧。”
“是。”
聽見他的聲音,她再次抬眼,注視離開的他。
“小予…”蕭硯舟擔憂地看向她,以她聰明的智慧一定猜到了,他卻不知該如何寬慰她。
就算再不濟,自己父親想要自己死,這會是什麼樣的感受,他明明感受不到這種痛,卻又擔心她難過。
“沒關係的舟哥哥。”她情緒並沒有起伏,還是同往常一樣,露出溫和的笑容。
可她越是這樣,是不是就越代表她想一個人承擔。
他伸手抱住她,“小予,他們不疼你,舟哥哥疼你。”
她微微一愣,他的擔心在意,都是如此真切。
“是呀,有舟哥哥。”緩和後她輕拂他的後背。
可她眼底的笑容卻愈發貪婪病態,因為她清楚,她從來都沒有誰。
一切的疼愛,都是由她的取舍換來的,沒有人會喜歡無能的人,沒有人會。
他鬆開手揉揉她的臉,明明是自己在安慰她,這傻小予卻反過來安慰自己。
“小予心中有答案了?”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恩。”
“小予不懷疑驍王?”
“驍王,沒有理由私自火藥坊。”她站在客觀的角度分析這件事。
“製造火藥,無疑是為了三件事,權力,兵力,金錢,這三樣對驍王來說本就擁有了,如果他還想要擴大其中的某一樣,也絕對不會用這種愚蠢的方式。”
他捕捉到她話中的重點,連同她逐漸黯淡的瞳孔。
“愚蠢…小予認為什麼方式才是最可取的?”
“什麼方式…”她逐漸沉浸在自己思維之中。
有什麼方式可以最大限度得到權力,究竟是…
猛然間,她在腦海中搜索到答案,“合作!而且還是…”
“嘶…”一陣眩暈感阻止了她即將托出口的話。
“小予!怎麼了?”
見她緊閉著雙眼,捂著自己的頭,蕭硯舟瞬間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