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色冷風,沿路的馬車漸行漸遠,街道空蕩蕩。
突然間,一個從她身旁路過的女子,猝不及防撞倒在她身邊。
她身體微微一傾,侍衛連忙上前扶住她,眼神警惕地看向一旁的女人。
“對不起!對不起!”女人一連幾聲歉意後落荒而逃。
“郡主,沒事吧?”侍衛著急詢問,打量她是否有受傷。
她搖搖頭,“無礙。”
視線緊盯女人消失的背影,開口示意,“坐馬車回府吧。”
“是。”
坐上馬車的青予,看著緩緩垂落的轎簾。
確認不被發現,她低頭俯向手裡多出來的紙條,是剛剛女人塞給她的。
疑惑中打開紙條,目睹上麵的文字,臉色微變,薑酌的計劃也逐漸顯現在她腦海。
布條上寫了若想知道你母親的死因,明日傍晚,一個人前來後宮見我。
一個人…
是鄭林寒嗎?“母親的死因”恐怕是薑酌告訴她的。
儘管知道是引誘她的陷阱,還是在心中徘徊不定,她該告訴言卿嗎?該去嗎?
他們的目的呢?挖個陷阱再殺了她?
很快她又否決這一猜想,如果要殺她不必在宮內,宮外更方便才是,或許鄭林寒才是真正的凶手也說不一定。
無數的疑問襲入她大腦,她又該如何抉擇。
直到深夜,埋在他懷中的她遲遲無法入眠。
“予兒睡不著嗎?”
她鼻翼中發出輕哼,“言卿,冷宮是什麼樣的地方?”
輕拍她後背的手猝然停止,垂頭對上她的眼些許詫異,“予兒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隻是在想,鄭林寒會甘心一直待在冷宮嗎?”
聽聞,他緊繃的神經這才得以鬆懈,“按照我以往對她了解,不會。”
所以,這也是他現在擔心的,薑酌和鄭林寒不會就此罷休。
“能逃出來嗎?”
“恩?”
她揣摩,“薑酌在地牢,鄭林寒在冷宮,他們能逃出來嗎?”
“如果沒有外人幫忙,恐怕很難。”
也對,就算他們計劃成功,薑酌能出地牢嗎?鄭林寒能從冷宮出來嗎?
換句話說,有什麼計策可以讓他們脫離現在的困境?
見她沉吟不語,他心裡也愈發慌張。
況且她今日出去了,見過賀一,他已經問過兩次了,可還是無法放心。
“予兒,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稍作沉默,她緩緩道出,“言卿,薑墨瘋了。”
他微愣,知道予兒去牢裡見過薑墨,薑墨在牢裡的情況他也打聽過。
據說按照陛下的旨意,不會讓他死,讓他承受萬劫不複的痛苦。
“那是他應得的。”
“可是,我什麼感覺也沒有,不覺得開心,也不覺得難過,什麼都沒有。”內心的這種空洞壓抑在她胸口,迷茫無助。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知道了真相,報仇了,會不會就會覺得開心了?”
突然他捧起她的臉頰,輕輕吻了上去,唇瓣貼合在一起,溫暖一點點深入內心缺失的部分,好似沙漏,逐漸被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