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房屋的吵鬨聲,其餘人也連忙趕過來。
“出什麼事了?!”
她這才鬆口,倔強地彆過頭。
咬過的皮膚,紅得發紫的一圈牙印,淤血幾乎快滲透出來。
他依舊耐心地抱住她,溫柔到骨子裡的安撫,“予兒吃了,我就陪你去,拿去哪兒都可以,好嗎?”
她不吭聲,周以安望著她如孩童般生氣的模樣,看來他都說中了。
見她不肯說話,他想到什麼,“我陪予兒一起吃,好嗎?”
聽聞,她終於有了反應,回頭看向他。
周以安,蕭文述,千雲,同時一愣,想要製止。
這可是藥!
就在以為她也會阻止時,她喜悅地露出笑容,“好,若你陪我,我就吃。”
“好,我陪予兒。”
“殿…”他們想要勸說,被他伸手打斷。
倒出兩顆黑色的藥丸,同她一起,吃了下去。
喝了水,她又準備起身出去,他拉住她的手,同她一起。
“予兒想去哪兒?”
她略微思索,“去練劍。”
“好,我陪予兒。”
“好。”她滿口答應,可她又想起什麼,“你要忙,應該沒有時間。”
沒等他回應,她掙脫他的手,跑向蕭文述,“文述,陪我練劍吧。”
蕭文述怔愣中看向兄長,宛若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
得到他的肯定,這才答應。
他明白,予兒隻是不想和自己單獨待在一起。
在此期間,他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留意時間,提醒她歇息,陪著遊玩。
他拉著她的手,她也沒有掙脫,可她一直沒有主動和他說話,更沒有叫他的名字。
破碎的心臟仿佛在滴血,可他知道予兒承受的遠遠不止這些。
晚間,兩人回到宅院。
“予兒,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瞳孔轉向他,嘴裡喃喃念叨,“我沒有家。”
一聽,他愣住了,昨日對她的惡語相向,那樣的地方還能稱之為家嗎?
“予兒…”
回過神,她已經去沐浴了,沒有道歉的機會,什麼也沒有。
怕她傷口碰到水,還是讓人把周以安叫了過來。
等收拾完,重新包紮好,她躺下床。
“予兒…我馬上就回來。”
她微笑著點點頭,直到她躺下,他才同周以安來到一旁。
“殿下,怎麼了?”
“予兒沒有提昨天的事,甚至都沒有多說話。”
他也無法確定她的身體狀況,是不是有哪裡疼,是不是難過,一概不知。
“殿下彆擔心,她能吃藥就好。”
“好,孤會陪著她,回去吧。”他轉身準備回屋。
“殿下,您的手。”
他沒有停下腳步,僅是淡淡回應,“無事。”
周以安也沒再說什麼,或許,深刻的感情本就是困難重重。
等他回房,她已經睡下了,背對著他,除了平緩的呼吸,什麼也感受不到。
予兒時常會等他,既心疼又溫暖,她是不是已經不會原諒自己了。
瞬間,他壓製這種可怕的想法,側臥在旁,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隻有這樣才能告訴自己,她沒有遠離。
她是愛自己了,隻是…在生氣。
半夜,他迷迷糊糊蘇醒,感受手臂上傳來的清涼。
她正半俯身在床邊,點著微涼的火燭,小心翼翼為他手上的傷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