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恨得牙根癢癢,可也隻能追了上去。
“嶽將軍。”嶽飛冷笑著止步,“秦相有何指教?”
“哎,將軍得脫大難,本相無比歡喜啊。當初致使將軍蒙難下獄,本相也於心不忍,可本相便是朝堂第一人,有些事情終歸也做不得主的。”
“如今將軍脫困,自是好事,可終歸還是要用心三分。需知人心難測,這聖心更為難測啊。有些事情,本相也不好多言,將軍多多保重便是。”
嶽飛冷笑,心中暗道,“好一個狗賊,到了現在還敢詆毀陛下,陛下之胸襟,豈是你能夠知曉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陛下的意思,何必如此複雜,隻需一句話我嶽飛甘願赴死。你狡辯再多,看我信不信一個字。”
“你這狗頭,便先寄在這兒,哪天陛下有意,一個眼色我就給你三刀六洞。”
“秦相若無他事,本將便走了,本將還急著入宮拜謝天恩。”說罷,直接轉身而去。
看著嶽飛離去的背影,秦檜咬了咬牙,“嶽飛,你要知曉,這皇帝也並非金口玉言,便是皇帝保你,也未必保得住你。”
“北地金人要你死,你便不得不死!咱們……走著瞧。”
嶽飛入宮謝恩,趙構自然是撫慰了一番,並且告知嶽飛,他一眾家小也已經儘皆赦免回到府中。嶽飛自是感激涕零,這才歡喜而去。
嶽飛一家合聚歡喜不必多言,第二天,聽著阿貴令人厭惡的聲音睜開眼睛,感覺搭在自己身上的粉臂、**,趙構長歎一聲,這紅粉骷髏,孤當節製!
穿戴洗漱好,看著左右眸子如水的吳家姐妹,趙構正色說到,“皇後,嗯……今夜孤還要吃羹湯。”
姐妹二人心中歡喜,“臣妾,恭送陛下。”
吃了幾口膳食,打著哈切一路直奔大慶殿,當初,難道亞父也是卯初就開始處理政務?可惜亞父英年早逝。這個時辰,睡個回籠覺不好麼?上朝!
坐在龍椅之上,趙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魂遊天外,也不知道下邊兒這些臣子,到底在說些什麼。
反正,能拿到朝會上說的,一般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大事開小會、小事開大會,真正重要的事情,皇帝宣幾個重臣便直接內定了,哪兒有心思到大朝會上七嘴八舌?
正夢到與潘賢妃鴛鴦戲水,突然間,潘賢妃卻是變成阿貴那張老臉。
一個激靈,趙構當即就醒了,隻聽到耳旁阿貴低聲耳語,“陛下,秦相在言說婺州民變之事。”
揉了揉眼睛,狠狠瞪了阿貴一眼,這才朝著下方看去。
阿貴一邊想著哪兒辦的差事兒不好,一邊低聲將秦檜的奏報略微講述了一番。
“嗯,婺州民變,短短時間攜裹近十萬眾,自當儘快平複。諸卿以為,是該繳還是該撫啊。”趙構隨口應付了一句,腦海中想著鴛鴦戲水的事兒。
再過一段時間,天氣就緩和了,好像這皇宮之側便是大湖,來個攜美遊湖也是一番美事。
趙構開口,下邊兒的臣子便是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不過爭論倒是不多,讓趙構意外的是,大部分人都認為該撫,包括一眾武將也同樣如此。
想了想腦海中的記憶,好家夥,這大宋朝不簡單啊。
自開國到現在,滿打滿算百五十年,民變將近兩百次?一年一次還帶富裕的?不過,往日處理這種民變的事情,除了少部分之外,絕大部分竟然儘皆以撫為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