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們的說法,若是老朽率兵到上京會寧府轉一圈兒,遇到了你們金人的兵馬,屆時說你們對我大宋用兵,你們覺得可好?”
“劉大人所言甚是!”胡銓頷首,“爾等兵馬犯境,劫掠殺戮我大宋子民,大宋兒郎為守護百姓,因而與你們遭遇開戰,這也有錯麼?”
“錯定然是你們錯了,責任定然都是你們的責任!”
“若是這般說,你們就有些強詞奪理了吧。”一名金使冷笑著說到。
“哈哈哈……”韓世忠大笑,“強詞奪理?要不要本官給你們數一數,這些年你們對我大宋侵伐的次數,以及我大宋損傷的百姓?”
“反正都是你們胡言亂語,沒有證據的事兒,還不是任由你們胡說?”
“啪!”趙鼎一拍桌子,“老夫說的便是證據,老夫崇寧五年登進士第,為官近四十載,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你們以為老夫會信口雌黃?老夫可不是你們這些不知聖賢、不通禮儀的蠻子!”
“此言有理!”許貴頷首,“一群在荒山野嶺摸魚捉蝦的蠻子,哪兒懂得禮義廉恥!”
“狗屁的聖賢書!”馬諤大怒,“若是你們這些聖賢書有用,也不會被我們打成縮頭烏龜,直接丟了半壁江山。”
許老夫子同樣怒火衝天,“你敢侮辱聖人?今日你若是不賠禮道歉,這和談就不必進行下去了,老夫不屑於與一幫禽獸為伍!”
“不談就不談,侮辱你又怎麼樣?難道,你們這些慫貨還敢動手?”
“動手?老夫會怕了?老夫不僅讀得聖賢書,也提得三尺劍,你要試一試老夫的劍鋒嗎?”
“你這老貨,有膽去外邊兒單挑,本官一個人弄死你三個!”
“走就走,老夫還怕了你?誰慫了誰是王八蛋……”
好麼,這談判,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坐在首位的秦檜腦袋微抬,仿佛在認真的觀察著頭頂之上那房梁刻畫的圖案,一旁的完顏曄視線低垂,認真的盯著桌子上的紋理,在研究這些紋理到底有何玄妙之處。
至於其他人……
不得不說,安排這地方的館驛小吏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這桌子的寬度直接近丈寬。雖然,這無法避免對麵的吐沫星子噴到自己的臉上,但是,想要給對麵的直接呼一巴掌,也有些困難。
整個大廳之中比臨安街市上都熱鬨三分,雙方你來我往,你敢說我無恥、我就敢說你卑鄙。你敢說單挑,我就敢擼袖子。
這談判的事情,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個嘎啦去了,樓也早就歪的找不到回去的路。
這等場麵,絕對比兩個社團的潑皮約架都熱鬨三分,不過這也不稀奇。有句話說得好,所謂兩國談判,便是用儘手段表達出最肮臟的意思,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當然,這談判也是個力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