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黨項兵馬?金人反應如何?”趙構沉聲問道。
“暫時黨項兵馬數量不明,隻能等進一步探報。至於金人,暫時並未查探到金人有調兵的跡象。”
趙構深吸一口氣,這玩意兒是特意給自己來添堵的?如果是調任吳璘之前,西北兵強馬壯,哪怕對方真的要用兵也不怕,至少能夠擋住並給後續兵馬爭取時間。可現在,吳璘剛剛退走,剛剛上任的王德連西北的兵馬都未必能控製多少,若是開戰,那可就熱鬨了。
如今,西北幾乎是幾十年來最虛弱的時候,哪怕當年富平之戰後,也不至於如此。
會不會是吳璘給朝廷的難堪?
想了想,趙構覺得不大可能,哪怕吳璘養寇自重,也不可能去聯絡黨項人。哪怕他聯絡黨項人,金人也不會讓黨項在自己的地盤溜達。
至少,吳璘沒有讓金人和黨項聯手齊動的資格。
“你們應該已經商議過了吧,如何應對?”趙構問道。
張浚頷首,“陛下,臣等卻是已經商議過。”
“如今黨項兵馬狀況不明,金人到底是何意圖同樣不明,所以,我們應對以防備為主!臣以為,立即給王德傳令,讓他派各部兵馬駐守,不得輕易與任何人交戰。”略微停頓,他便是繼續說道,“若是情況不好,可以暫時放棄渭水與鳳翔一線,將兵馬退回到大散關之內。”
“大散關、嶓塚山一線易守難攻,占據地利,有秦嶺為屏障,哪怕金人或者黨項人有什麼意圖,我們也有足夠的底氣應對。”
其餘幾人也儘皆頷首應聲。
趙構思索片刻,隨後便是說到,“便如此吧!立即給王德傳令,並且讓他嚴密監察金人、黨項的動靜。”
“告訴王德、程師回!西北之地朕交給他們二人,若是對方有什麼變動,不必等待朝廷命令,可以先自行決斷,而後稟報朝廷知曉便可。”
“陛下……”
高柄想要開口,卻是被趙構揮揮手打斷,“西北與臨安相隔甚遠,若是什麼都等著朝廷決斷,黃花菜都涼了!”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程師回、王德,儘皆是朕欽命的大將,朕讓他們去,自然就信得過他們。再不濟,還有王賞、朱倬二人坐鎮成都府、潼川府!”
“臣領旨!”張浚自然為程師回二人高興。
他作為統兵的大帥,對此可謂感受頗深,有時候戰敗的責任,還真的不怪領兵的將領。
要說大宋開國,皇帝對於在外統兵的大將就一直信任度不高。在各方麵都給與將領和各地兵馬限製。
太祖的時候還好,畢竟,太祖是馬上皇帝,真正從底層殺出來的,他懂兵事,知道哪些能限製,哪些不能限製。可到了趙老二就完蛋了!平心而論,趙老二的製衡手段以及平衡術、權術之類,玩兒的還算不錯的,甚至在曆代皇帝中,也算是個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