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見韋淵之後,沒多久,二位相爺張浚、高柄二人前來。
“臣,參見陛下!”
“平身,賜座!”
“朕要親往蜀地巡幸,明日出城,臨走前再叮囑你們一二。”
“與金人和談之事已經約定,想來金人暫時不會出什麼幺蛾子,所以,按照合議履行便是,如果金人有反複,暫時不必理會,等到朕歸來之後再行確定,北方各部兵馬以及眾將校,朕已經單獨傳旨,用兵之事無須爾等多言。”
“朝中諸事,便交予二位卿家,今罷兵當休養生息,出正常夏秋兩季稅賦之外,沒有朕的旨意,任何地方不得征收其餘稅賦,先藏富於民、而後才能國富民強,二位卿家儘皆是飽學之士,不必朕叮囑。”
“各部司按部就班,等閒事情儘皆由你們二人商議做主,若有不絕之事,可以快馬奏報與朕知曉,屆時,朕會直接下旨。”
“餘者,該叮囑的朕已經與你們二人講過,其他也不必多說。不過,暫時朝中穩定、四疆無患,朕不希望出現什麼‘倒秦’之類的事情,若是引得朝野動蕩、百姓不安,你們應該明白朕會怎樣做。”
二人神色鄭重趕忙應命。
現在這個皇帝可不是以前那個老好人的皇帝,殺伐果斷、手段淩厲,若是真的觸怒了陛下,便是有功的老臣也不會留什麼情麵。
之前秦檜做大,朝野上下多有其黨羽,可那又如何?不過是數年,秦檜名聲狼藉,用完了直接被陛下一腳踢開,那些徒子徒孫現在樹倒猢猻散,雖然不敢說已經沒有了任何遺留,可也隻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
其他的若非是改弦易轍,便是直接被罷黜。
現在的朝堂,雖說是趙鼎、張浚等主戰、清流一派做大,可是皇帝顯然有意讓舊臣一脈複起。
而且,趙鼎這個老夫子擔任禮部尚書,以他的性格,彆說什麼是不是一個派係,哪怕他親近之人,一旦觸犯了律令怕是也要被參奏。在外,有皇城司監察!雖說皇城司現在比之剛剛出世的時候低調了很多,可張浚和高柄卻很清楚,每年明裡暗裡不知道多少官員人頭落地。
他們連之前的秦檜都比不上,想要搞亂子,純屬自尋死路。
“臣遵旨!”
二人躬身應命。
皇後那邊兒早就交代過,禁軍有王申坐鎮,樞密院直接讓張俊隨行,前不久擢升的副使何若暫時執掌樞密院大權。
實際上,趙構並不怕出亂子。
槍杆子裡麵出政權,如今大小兵馬,大多是他的嫡係掌控,韓世忠、嶽飛、劉錡、楊存中,再加上西北眾將,掌握著一半以上的兵馬,還儘皆是精銳,隻要是這些人還終於自己不出現意外,任憑其他人如何,也不過是小打小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