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邊珣的姐夫、邊裕的姑父孫沔(ian三聲),做到樞密副使的高位,與狄青鎮壓儂智高叛亂,其與狄青關係不錯,與柳永關係更好,跟歐陽修同樣關係莫逆。
就這一圈下來,能沾上小半個朝廷圈子。
另外,孫沔的曾孫孫元,便是山東平邑蒙陽武安孫氏的始祖。
所以說,這天下權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是因為能夠節製天下的百姓,說小是因為這些權勢就掌控在一個小圈子裡邊兒。
“之前,臨安府為增加財賦,使得不少人撲買西湖周邊土地為田產,並且種植菱藕之類,其施以糞穢。”高柄再度開口。
“這西湖不僅陛下與諸位娘娘時常巡幸,而且臨安百姓多有汲水其中,還有,若是本官未曾記錯,這禦酒庫中釀酒便是不少取自西湖之水,這些酒水不僅供給宮中,甚至還用於祭祀,屆時陛下若是怪罪,怕不是一個臨安府能承擔的,便是你我二人也會被牽累。”
反正那湯鵬舉也不是他的人,他上上眼藥也沒有心理負擔。
張浚聞言,頓時有些糟心。
一則他覺得高柄有些小題大做,這事兒不假,但是也沒這麼嚴重。
最好的辦法是私下跟湯鵬舉提及一二,讓臨安府自己處置,可現在高柄提出來,若是上報皇帝,那湯鵬舉的罪過可就大了。
讓皇帝和曆代先皇甚至是仙神,都喝大糞水,你是有多大的膽子?
可如果不上報,那此事就要提出一些交換條件。
思索半晌,張浚心中歎了一聲,這湯鵬舉還是要保一保的。
“高大人所言有理,此事雖然有臨安府失察之罪,不過也是你我二人輕忽所致。並且,臨安府所作雖然略有過錯,可終究本意是好的,前幾日臨安府奏報,今歲府庫存銀比之去歲多了三成,可見其法不錯,隻是用錯了地方罷了。”
“所以,本相以為,此事也無須驚動陛下,免得陛下怪責,你我二人直接下令讓臨安府禁止此事,並且派相應部司前往查看,若是有田畝乾涉湖水事,由臨安府給予置換亦或撲買回來便是。”
不待高柄開口,張浚便是繼續說道,“前幾日建康府奏報,沿大江部分石岸之處已經破損,最好先行修繕,以免潰堤衝損害民,此事便由高大人斟酌遣人督辦吧。”
高柄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當官當的是人情世故,隻要不會觸怒皇帝,一些利益交換他也樂得如此。
誰還沒個三親六故的?這朝廷的官兒都有定額,可是卻能夠調換甚至臨時增加差遣,有了差遣就有了錢和權,有了差遣就能夠步入正軌。
彆想著一口氣吃個胖子,就如同韓誠那差遣,並不算重要,可隻要做個三二年,找個借口出來或者進入部司或者外放州府,不就有借口和機會了?總不能直接讓你乾個知府、知州的,先有個過度才能水到渠成。
條件已經談完,至少二人都算是達成了目的,所以氣氛也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