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並非能永久留存,然而詩文卻可以永傳於世!”
“曆朝曆代,名樓數不勝數,可真正流傳於世之樓宇,儘皆因為詩文。”
“這嶽陽樓如此、黃鶴樓如此、滕王閣亦如此,可見這文脈之緊要。”
“要不說陛下修撰《紹興盛典》,乃不世之功呢?”周三畏捧場,“待到這盛典成,陛下便是萬世之君!曆代前朝哪怕秦皇漢武,也未曾有過如此之功績,僅憑此,陛下當為萬世之聖君。”
趙構得意的笑了笑,要不怎麼說自己聰明呢,之前曆代皇帝不是沒有著書的,可問題是你們最多著書一冊兩冊,但是,朕一下子就來個前無古人,開創者永遠比追隨者要更富盛名,這萬世之君的名頭,他趙構要定了,天王老子也攔不住。
“這嶽陽樓銘刻諸多唐朝以及今人詩作,朕即來,自當留下一片詩詞為賀,取筆墨來。”
有人取了筆墨,阿貴與藍珪二人將一卷絹布展開在趙構之前,趙構略微思索便笑道,“範公言廟堂、江湖之大,朕便書民生漁家之小,升鬥小民卻是江山之基,朕行政當三思慎思,不傷民心。”
話罷,便是揮筆書寫。
眾人簇擁圍觀,耿延喜誦讀,“雲灑清江江上船,一錢何得買江天,催短棹、去長川,魚蟹來傾酒舍煙!”
“好詞!”
趙構落筆,在場眾人儘皆大聲稱讚,彆說皇帝的詞還算湊合,哪怕寫個‘一片兩片三四片’你也得給他吹捧成天下第一!
{某大帝:說什麼呢,四萬多首詩拍你臉上!}
在嶽陽樓眺望半晌,而後一行人泛舟洞庭湖。
現如今的洞庭湖已經早不複當年八百裡之浩大,在久遠之前,洞庭湖這一帶是一片巨大的湖泊,被稱之為南海。而到了先秦前後,這一帶的湖泊連成一片,被稱之為‘雲夢澤’。後來,因為湖中有洞庭山,這湖泊也被稱之為洞庭湖。
“洞庭山,便是如今的君山!”趙構站在船頭,指著浩蕩的水麵開口說到,“想當年,這裡的湖泊蔓延六七百裡,所以這八百裡之說並非虛言。”
人生不過百年,和浩蕩的曆史變遷、山河演化比起來,實在太短。
不過,當年哪怕是漢末的洞庭湖,也足有五六百裡之巨,比之現在至少大了兩三倍之數。
雖然當年趙構並未親眼見過,可卻也聽亞父講述過當年在這八百裡洞庭習練水軍的事情,所以說,這種巨大的變化讓趙構心中無比感歎。
“陛下,這洞庭二字因為君山而來,那麼這雲夢之說從何而來?”胡銓下意識開口問道。
一句話說完,其他人都如同看大傻子一樣看向胡銓,這雲夢澤的稱呼眾所周知,可是為何有這個名字,諸多記載中卻是並為提及,你當著眾人問及這種事兒,若是陛下答不出來,豈不是讓陛下難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