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伯朝陳嘉駿開口道:“阿駿,何必逼人太甚?”
“鄧伯……”
陳嘉駿站起身子,搖晃著高腳杯:“你們以為,我是因為肥佬黎炒作趙小姐和我的緋聞,而大動乾戈?錯了,我陳嘉駿,做人做事向來有氣度,人敬我一尺,我也敬他一尺。”
“人若不敬我一尺,我弄死他全家。”
講到這裡,陳嘉駿雙眼一翻,麵露殺氣看向肥佬黎:
“肥佬黎,你今天應該很慶幸,你還能坐在這裡跟我講話。今天隻要你告訴我,是誰讓你出來咬我的,我就痛快地放你一馬,你知道我這份人很大度的,基哥的事你知道。”
惶惶之威,豈非凡人能夠抵擋。
基哥的事,自然指的是當初選龍頭時,基哥收了錢卻沒有投票給陳嘉駿。
這種事換成誰都接受不了,但陳嘉駿還是大度的放了他一馬。
肥佬黎肥碩的身軀,頓時抖了三抖,他抬起頭道:“大佬駿,什麼叫咬你,我真的聽不懂。”
大廳中議論紛紛,許許多多的江湖猛人們覺得,陳嘉駿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和興盛的神爺開口道:“陳先生,今天是肥佬黎叫我出來的。
我是這麼想,大家都是江湖人士,都是洪門子弟,肥佬黎也跟你道歉了,不就是一篇報道,何必呢?”
何必?
就這麼說吧。
在這之前,陳嘉駿千辛萬苦地將自己給洗白了,並且拿下了cbe勳章,之前在元宵節上和兄弟們講,自己要金盆洗手的事。
結果,肥佬黎的【香蕉日報】就將他的黑材料給爆料出來。
這時間點,未免也太過巧合。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霍英南當初為什麼受到打壓,還不是因為他給內地走私戰時物資,被反複捅到媒體上。
行動還未出,輿論先行。
這是美利堅和英吉利慣用的手法。
當年霍英南被打壓的有多慘?
彼時,他和賀新等人聯合開發了一棟商業大廈,也就是油尖旺星光行。
星光行每個股東占股25,郭英男有錢一口氣出了750萬,剩下的股東在他的擔保之下,向彙豐銀行貸款,才拿到的錢來投資。
大廈地處九龍碼頭,大部分麵向南方,享用維多利亞港的夜景。
總共層,一層5000平米,總共將近十萬平米。
建成以後,正好郭英男受到港府打壓,星光行斷水斷電,最終大家無奈之下決定賣掉。郭英男不想其他投資者損失,建議以3800萬買回全幢星光行。最終,經過一係列的角逐,賣給了隻出價3750萬的置地公司。
黃金地段,黃金視野,差不多十萬平米,賀新就這樣賣掉了,平均每平方米三百多塊錢。
寸土寸金的尖沙咀,大家都知道是油水區,就算是十年前價格也不會這麼低。
“嗬嗬。”
陳嘉駿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手指一鬆。
高腳杯頓時砸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玻璃渣四濺開來。
陳嘉駿走到肥佬黎的身邊,附身道:“肥佬黎,我知道你能聽懂,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沒有什麼話好對你講,這一桌海鮮可惜了,彆浪費,吃光它再走。”
肥佬黎愣愣地點著頭。
“好自為之。”
陳嘉駿拍了拍肥佬黎的肩膀,直接帶著兄弟們離開了有骨氣酒樓。
等陳嘉駿離開之後,眾人七嘴八舌地便討論開來了。
“搞什麼名堂?”
“就是。”
走出酒樓,鑽進奔馳普爾曼車廂裡,陳嘉駿翻出號碼,給政治部部長河國榮打去電話:“今晚來我的莊園一趟。”
“是。”河國榮輕聲道。
“記得帶上肥佬黎的全部資料。”
“明白。”
當晚,肥佬黎慢吞吞地將酒桌上所有的山珍海味全部吃光,方才離開有骨氣酒樓,來到一家茶餐廳,下車後快步走進:“呂大狀,晚上好。”
門口,停著一輛勞斯萊斯。
幾名西裝革履的保鏢帶著耳麥,雙手疊著放在小腹前,目光炯炯有神地打量著四周。
一位身穿寶藍色西裝,帶著名片,花白頭發梳得整齊,鼻梁高挺,目光有神的華人麵孔正在用餐。
香蕉日報的禦用大狀,呂青洪抬起頭露出一個微笑,斯文有禮地說道:“阿彪,請坐。”
“多謝呂大狀。”肥佬黎恭恭敬敬地坐好。
呂青洪早年是一位著名左派大律師,經常為工人做免費辯護,在民間也擁有極大的威望。等他成名之後,港英以華製華政策出來,就盯上了他。
幾次招攬之後,呂青洪加入英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