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南聲音淡漠，“接風宴什麼的，你們當成慶幸宴吧，自己去吃，我不去。”
說完，看向守城將軍齊達內，聲音冰冷。
“帶我上城樓，以及巡視所有守城將士的居所。”
齊達內一愣，立馬點頭，帶楚天南離開。
城樓高達數丈，已被攻擊的千瘡百孔。
青石磚上，滿是痕跡，還有乾涸的血跡，散發濃烈臭味。
守城軍們穿著軍服，站在原地，不清楚楚天南過來乾嘛。
“傻站著乾嘛，趕緊跪下參拜。”齊達內怒吼。
守城軍們這才跪下，以頭貼地。
楚天南隨手一擺，“彆扯沒用的禮儀，大家是弟兄，快快請起。對了，你知不知道平常他們住哪？吃什麼？這段期間又是怎樣情況？”
聞言，齊達內歎了口氣。
“反賊非常團結，一個半月前過來此處，立刻發動攻擊，沒用多久便殺上城樓。可惜，雖然團隊協作能力強，單兵素質卻弱。隻要有了犧牲，就容易跑路。所以每次殺上來，又害怕的退回去。反複殺來退去、退去殺來……”
說到這，齊達內的聲音變得越發低沉。
“我們這群弟兄，總共才五千個，即便團結，也是體力有限。最初幾天，便犧牲了不少。目前為止，還剩五百個左右，根本抵擋不住餘子成的攻擊。不僅如此，陸續有百姓加入，守得非常困難。最後，當地士紳召集當地百姓支援，才勉為其難將城樓守住。但百姓戰鬥力幾乎為零，犧牲非常大。”
“犧牲大體多少？”楚天南皺眉。
“反賊大體死了三萬，受傷的不清楚，我方百姓犧牲五萬左右，守城軍隻剩五百來人。”
聽到數字，楚天南倒抽涼氣。
天呐，這數字相差，餘子成居然能將人打成這樣，要說不可怕是假的。
仿佛看穿楚天南的想法，齊達內大大歎息。
“反賊跟不要命一樣往上衝，最初的攻擊我們難以抵擋，打得他們很狠，他們才會逃跑。講真，如果每一次的勁頭都像初次一樣，城池早被反賊攻下。”
沉默片刻，楚天南點頭，望向守城軍。
他意識到，他們是當地百姓，並非正規的士兵，為了討口飯才過來守城。
“趕緊統計名單交上來，每人分發一石糧食，犧牲的雙倍。”
齊達內驚愕抬頭，旁邊的守城軍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發什麼愣。”楚天南聲音加大。
齊達內回神，尖叫道：“楚大人，真的一個人要發一石？這需要耗費多少？”
一石，以現代的計重單位，是百來斤，節約點能吃很久。
看大家臉色驚喜，楚天南擺手，“放心，彆怕給不起，往多了算也才十幾萬。有什麼拿不出的，最晚明天把名單交給我，然後過來領糧。”
第五梯隊的將士，鎮守在城外製高點。
齊達內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猛然跪地，聲音哽咽。
“謝楚大人大恩。”
周邊的守城軍，急忙跟著跪下。
為了口吃的，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更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人命。
楚天南歎息：“開封不僅僅是你們的開封，還是皇朝的開封，有什麼好謝的？都是同胞，都是同一個陛下，不說謝謝這種騷話。趕快起來，晚上吃頓好的。”
齊達內大喜，急忙起身，“是，末將立刻準備。”
話落，張浩達走來，輕聲道：“楚大人，黃世壬帶著當地士紳以及官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