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了謝謝你。”
當歐生反應過來的時候,蔚空已經對上了她的話。
他盯著我手裡的小魚。
他的手勢擺擺,示意蔚空過來。他的眼裡此刻透露著一種淚意,又是一種似笑非笑。
蔚空回過頭來,一步一步的離開她們,她哭著笑一笑,
“唔。”
她背過身時吐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
她好像又學到了什麼,但是隻感覺滿身的疲憊,淚水在臉頰上彈落下來,像一個個跳躍的豆粒。
她終於還是要把魚埋葬,土層很多,她打算找一個厚一點的沙土。
但是她看到蝴蝶的尾巴,此刻她的眼裡仿佛透露著一種灰暗而且悲哀的想法,她想拿刀把它的尾巴切下來,她想留下點什麼。
當她顫顫巍巍的拿起刀的時候,她的母親剛剛做好了飯菜,等待她去吃飯,清香已經撲麵而來,可是她無從理會。
終於,她一口吞掉了蝴蝶的尾巴。
好像吞掉了一個夢。她的心此刻已經不痛了,因為成長的痛已經讓她將忍受變成一種習慣,沒有這種習慣她都有些不自在。
然後便是找地方埋葬。
她突然就想起了森林,能埋到樹的下麵多好,對啊樹,然後她異常開心的跟我打了個電話,她忘了我們已經不再是朋友了,她還像小時候那樣拚命的給我打電話,她想要叫我出來去攀一攀繩子,蕩一蕩秋千。
當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對麵顯示無人接聽,第二個電話便是掛掉,然後第三個,關機。
她的心突然就很沉,她聽著電話那頭不斷嘟嘟的沉重絕望,她蹲下來,哭了一場。
她終於還是決定下樓自己去埋,她吹過晚間沸騰的冷風,這時候冷熱交加,這個氣候她見過的,就像是一個鍋爐裡加了一碗冰。
結果等她趕到的時候,她發現那裡隻剩下一個土窩,樹已經被挖走了。
她突然很想歎氣,所以她一直歎氣,歎了很多口。
她把魚丟在了垃圾箱裡。
她沒有想到的是,此刻她的媽媽正在盯著垃圾箱看,她望著憂鬱的她,
“撒狼!這是哪裡來的?”
她突然苦笑了笑,
“哈哈,撿的。本來想送給媽媽的,結果死了。”
是了,每個人都在學會撒謊,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是一種調侃,就像當時的我一樣。
她又在長大,成長讓我們遍體鱗傷,可是不得不成長,我們都還在路上。路上萬分泥濘,越來越發現笑話慢慢的比問題要多,可是笑話裡麵卻都是問題,可能在我們沒發現的那些地方,藏著每個人的辛酸。
辛酸是屬於每個人的,痛苦也是,可是悲痛每一分鐘都在繼續,隻要你想,它就會莫名其妙的來到,總有一些悲痛疊加著悲痛,一層一層的,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她已經足夠悲痛,卻還要顧及所有人。
“媽媽,我來幫你做飯吧。”
終於,她還是學會了成長的現實一點,讓我們披荊斬棘吧,享受每一種刺激。
“比曾,我孩子長大了哈哈。”
“好媽媽,以後我考上好大學,以後多賺點錢給家裡,媽媽等我慢慢長大。”
“足夠了。”
她媽媽笑一笑,豎起了大拇指,其實家裡人要的,也不過如此。但其實不是不過如此,而是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