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幼龍。
此刻,它正在皇宮的上空遊弋著。
安菱喃喃自語道:“龍……龍脈……皇宮……”
“速速放下武器!”周圍傳來了某人的怒喝聲,安菱卻沒有絲毫反應,依舊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
一聲咒文的吟唱在身後響起,自此後,後來者也加入了吟唱咒文的隊伍,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好似洪鐘大呂,伴隨著令人頭暈目眩的吟唱之聲,無數符文浮動至空中,與地麵的法術回路相互呼應,無形的法術絲線在天地之間,織成了一座隻針對安菱的法術牢籠。
更多的修士趕過來了,恐怕,全帝都的修士都趕來這裡了。
看著越縮越緊的白色牢籠,安菱突然笑了起來,拍手道:“原來如此!我這下真明白了。”
她微笑著看向周圍的敵人,問道:“你們懂了嗎?”
他們沒有回答,而是加強了手上的法術,希望以此來抓住安菱。
安菱歎了口氣,搖頭道:“果然世人易被事物的表麵所迷惑,你們為之奮戰的,你們用其戰鬥的,可知到底何物?”
她一步踏出,渾身激蕩著的劍氣將周圍十尺之物儘數斬斷。
無論是法術囚籠,還是士兵的盾牌、修士的法術護盾,還是人,全部湮滅在了安菱這一步之下。
安菱環顧一周,看著那些或是稚嫩或是老練的麵孔,搖頭道:“你們走吧,我不想殺人。”
沒有人後退,也沒有人膽怯,因為他們是大玄的戰士,就算是死,也要將胸膛中的熱血,灑在戰場上。
“好。”既然他們心意已決,那她也不能再讓了。
安菱緩緩舉起了湘竹劍,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用湘竹劍殺人,起碼他們的靈魂可以再度轉世投胎,若是碎星辰,那便隻有徹底的死亡。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韶雙兒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她高聲道:“奉吾皇之命,爾等儘數退離此處一百尺。”
一百尺?那不就到皇宮外麵了嗎?
他們沒有人敢反駁韶雙兒的命令,畢竟皇後娘娘在回宮後受儘寵愛,哪怕是魏相,也要讓她三分,更何況,她背後還有韶家在。
但他們也沒有動彈,他們效忠的是大玄,效忠的是姓陸的皇帝。
這時候,陸秀弘出現了,他站在韶雙兒的身旁,沉穩道:“聽她的!”
“是,陛下!”
……
所有人都退離了皇宮,昏暗的乾坤廣場中,隻有寥寥數人站立於此。
安菱撩起衣袖,擦拭著劍身,她冷聲道:“權力的滋味真不錯,不是嗎?七星真人?”
韶雙兒以及被她操縱著的陸秀弘都沒有說話。
一聲輕微的歎息聲從地底傳出,絲絲縷縷的白發從地底鑽出,很快便如法炮製地織成了一個白發人。
白發人從虛空中拿出了一個漆黑的麵具,蓋在了自己的臉上,又運起靈力,用白發為自己織就了一件象征性的衣袍。
它對安菱笑道:“又見麵了,安菱。”
安菱冷笑一聲,道:“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你。我該叫你什麼才好呢?扈?新月仙人?七星真人?還是帝釋天?”
白發人回答道:“名字於我而言,不過是無儘歲月長河中的一次漣漪,所有人,其實都不應該有名字,因為有了名字,那就代表著沉淪世間,就代表會被名字所束縛,終究成為芸芸中的一員,再也無法感悟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