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平目光掃來,紀青竹臉色微紅,趕緊補充道:“弟子之前也曾向其他長老提及過此事,家父亦幫忙找過關係。但那位金丹修士素來奸猾,不留實證,且其背後……似有一位元嬰真人撐腰。”
若僅是金丹修士,她自不會如此為難。但涉及另一位元嬰,她唯恐自家師尊不願為她這區區記名弟子,輕易開罪同階修士。
“元嬰?”
難怪此女有些背景,卻仍舊束手無策。
方平聞言,隻輕笑一聲,語氣平淡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威嚴:“回去安心修行即可,無論那人背後是哪位元嬰真人,從今日起,他都不敢再糾纏你分毫了。”
他甚至無需去問背後那位元嬰究竟是誰。
這便是焚天闕一戰後,實打實打出來的赫赫威名!
當然,未免有蠢貨實在不開眼,消息也不靈通,還敢來找死,最終鬨出一連串狗血劇情,方平斟酌了一二,還是發了一封傳訊符,三言兩語,交代了謝濟心督辦此事。
相信,要不了一天,這位弟子就會明白,丹陽真人、第七常席,究竟意味著什麼。
當然,方平也從來不會偏信一家之言。傳訊符中也有交代,讓謝濟心查實後再妥善處置不遲。
………
從炎照峰離去。
紀青竹駕馭一件上品飛行法器,緩緩飛回自家洞府。
從奪得大比前十名,到掌門謝濟心親自召見,再到成為丹陽真人記名弟子,雖然隻過了短短半日時間,但卻顯得異常漫長。
一直到此刻,她的心中其實依舊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眼下,想必自己成為記名弟子之事,已經被其他弟子傳開。家族和父親,想必應該也收到了消息吧?
過去數年間,因為那位金丹真人糾纏的緣故,父親暗中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甚至一度被威脅要派到玄機界,執行一些近乎九死一生的襲擾任務。
好在,如今有丹陽真人庇護,應該都過去了。
想起先前真人的承諾,紀青竹隻覺得身心輕鬆了許多……縱然這位真人才入焚天宮不久,但再怎麼說,也是一位常席。其他元嬰真人,即便資曆更老,人脈也更眾,看在常席的身份上,總也該賣幾分情麵吧?
就在她這樣暗忖之時,天際儘頭,一道虹光瞬息掠過。
然而僅過半息,那匆匆飛過的虹光便似有所覺,驟然折返,倏忽間已至眼前。
一位相貌威嚴、氣息強橫無比的元嬰真人,以法力鎖著一位她無比熟悉、幾成夢魘的金丹修士,停在了她麵前。
這位金丹修士,正是那位糾纏她數年的善功堂副堂主、金丹後期修士馬運禮。
而這位現身的元嬰修士,紀青竹亦曾遠遠見過其幾麵,知曉其正是馬運禮身後那位靖元真人。
有那麼一瞬間,紀青竹心頭一緊。
她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請丹陽真人出麵的事被這位靖元真人知道了,故而前來興師問罪,找她這個小小練氣修士的麻煩。
但這個念頭,也隻存在了一瞬間。
畢竟紀青竹也不是眼瞎,看的清清楚楚,往日裡,那位仗著境界和地位,在自己麵前趾高氣揚的馬運禮,眼下臉色煞白,眼中驚恐無比,簡直如同一條落水的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