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周平跑到周圍的一處小山上吞吐天地之氣,總算是恢複了靈氣。但畢竟是在天地靈氣如此稀薄的地界,恢複起來實在是太慢了。也就是自己隻能容納九縷靈氣,要不然單是恢複靈氣都要日夜。
他也順便檢測了下家人的天賦,畢竟若是有天賦,即便是年歲已高,也能引氣滋養身體,使得延年益壽百病不侵。
但遺憾的是,哪怕是最有可能的周長河,頭頂顯露出來的靈光也隻有半寸,離一寸修行門檻還差了一大截,此生無緣仙路。其他人就更慘,隻有一點點的微弱的靈光。
“仙緣難覓啊。”周平微微歎息。
他也嘗試過丁火提升他人天賦,但皆無效,仿佛隻能作用在自己身上。今天不甘心地再次嘗試,丁火依舊是毫無變化,既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
次日,周家門前卻是人聲鼎沸,烏壓壓地擠滿了人。周宏站在前頭一夫當關地攔住了所有人。
“都彆擠,這大清早的真是鬨騰人。”
“你家要買地是真的嗎?”有一個衣衫襤褸的白發老者大聲問道,他家有十來畝田地,但因為兩個兒子都死在了山上,一人難以耕種便漸漸荒蕪,但也不願賤賣給幾個大戶,現在自然是希望周家說的是真的。
“我弟弟可是仙師,還能騙你們不成。”周宏嗡聲大喊,不見絲毫慌張。
昨晚周平可是掏出了幾十兩金燦燦的金錠子給他們看,足足好幾斤沉。
老人聽了,頓時喜笑顏開,你推我擠地往前靠,生怕靠太後,等輪到他周家就沒錢買了。
其他人也是當仁不讓,瘋狂往前擠。家裡都窮得叮當響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人高價買田,自然不能錯過。總不能賣給那些大戶吧,黑心的很,中田都能給你壓成下田賣。
更遠處的屋簷下站著幾道人影,遙望周家光景。
“大爺,真就這樣看著周家買田嗎?”劉全身側一個漢子忍不住多嘴道。
“你腦子是不是傻了,周二郎既然想化敵為友,也沒有占咱們的地,我們還犯得著和他對著乾嗎?”劉全沒好氣道,真是家族大了,總有一些腦子不靈光的。
但他沒有說的是,若是周家露出頹勢,他也會立馬化友為敵,狠狠捅上一刀。
而在另一邊,錢王孫三家的人也在關注周家情況。
錢家族長錢元清是個肥頭大耳的老頭,若不是眯成一條線的雙眼中偶然閃爍出精光,隻怕都以為其是個平庸無能之輩。
“族長,以後俺們咋對待周家?”旁邊的年輕族人出聲問道。
錢元清望著忙裡忙外的周宏,“等,他周家底子薄,周二郎又沒有得道,比我們多活不了多少年歲,即便興盛一時又如何。”
“這怎地能等啊?萬一他們越發強盛了怎辦?”年輕族人著急道。
“他家就兩個男丁,就算給他幾十年,還能有我們的族人多不成?”錢元清侃侃而談,“等到周二郎年老體衰,周家自然就沒落了。”
“可是,萬一他得道了怎麼辦?”那年輕族人反問一句,“聽人說,得道仙師少說能活上百年,總不能我們被周家壓百年吧。”
“這種可能小得可憐,他要真有希望突破,就不會回我們這個小村子。”錢元清卻是笑道,“縣裡那幾家仙師,哪一個不是突破無望才回來的。十幾年過去了,現在不都是垂垂老矣,你見到哪個突破了?”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那為什麼幾家不現在聯手殺了他,這樣我們就不會被周家壓著了。”
年輕族人剛說出這話,錢元清的臉色瞬間大變。
“你真是愚蠢!”
“他是尚未得道,但不代表就沒有手段,昨日劉家可是好幾人被其一瞬間擊傷,你有這手段?”
“但聽說沒得道的仙師強不到哪裡去啊。”那人頂嘴道。
錢元清譏笑道“是強不到哪裡去,但也比我們這些凡人強。若是真鬥上一場,你是想賠進去幾條人命?十條?還是二十條?”
“他要是發狠,抓著某一家一同埋葬,那不就平白便宜了他人。”
“我錢家就幾十口人,你是想全葬送嗎?”
“我警告你,要是再敢亂說話,我一定親自送你上路,莫要拖累我。”
因為周平的存在,這些大戶都投鼠忌器,生怕逼急了被其臨了拖下水。但好在啟靈境修士的壽命同凡人無異,頂多比之長壽了些。
等到周平逝世周家人口還能有他們幾家多不成?再說了,他們幾家人多,日後開枝散葉更多,到時候學文習武。萬一哪天出了個大官或修士,那還怕他作甚。
家族越大,就越不會冒險。
而在這時,村口卻是來了幾個衙役,還有一個身著官袍的中年男子,向著周家而來。
“林大人到。”
隨著衙役大喊,猶如晴天霹靂,原本嘈雜喧囂的人群瞬間寂然,齊刷刷地全跪在了地上。
“是主簿大人。”
平頭百姓隻知道是大官來了,卻不知是誰。但那幾個大戶的族長卻是臉色微變,認出其乃是清水縣的主簿林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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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從屋內走出跪在路的兩側,絲毫不敢怠慢。
主簿雖官職不大,但也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更彆說主簿大人還負責賦稅的繳納,要是被其記恨,那日後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而那林若河卻是渾然沒有在意他們,不急不慌地向著周家走去,在他眼底卻是喜色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