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的周明湖與周玄崖感受到屋內氣息驟然變化,頓時臉色巨變,向著屋子衝去。
陳念秋雖然不知道緣由,但望著兩個兒子這般驚慌失措,哪還反應不過來,抱著周柏急匆匆地衝去。
“父親!”
周明湖雖驚慌焦慌,但也知道修行最忌諱打擾,不敢貿然打開房門,先在門前低聲呼喊一聲。而周玄崖則是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推開查看,不敢弄出一丁點聲響來。
二人雖為修行者,此刻身子卻是止不住地顫抖,生怕屋內傳來不好的消息。
“都進來吧,我沒事。”屋內傳來周平虛弱的聲音。
周玄崖透過窗戶便看到周平無力地躺在床上,胸膛卻起伏平緩,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三人站在床榻前,擔憂地望著周平。
“父親,您可有哪裡不舒服?”周明湖半跪在床前,擔憂問道。
周玄崖杵槍站在一側,雖沉默不言,卻也能看出他眼中的擔憂。陳念秋已經三十多歲,雖然養尊處優地極好,但眉眼間也有了一絲滄桑歲月的痕跡,增添幾分韻味。
“相公,是修行受阻傷了身子嗎?”她俯下身子,憂愁問道,“我這就去庫房取藥,讓下人煎些補血養身的藥來。”
隻有那懷中的周柏懵懂無知,望著父親嬉笑著,純真無邪。
恢複了一絲氣力,周平這才坐起身子將周柏抱在懷裡,“不用,我一點事都沒有。”
周明湖兩兄弟一愣,旋即眼裡泛起喜色。
雖說他們還沒有突破過,但根據周平編寫的書籍,也知道突破之間存在危險,若是失敗了,定會傷身損命。而現在父親安好,隻是身子虛脫了些,難道是突破了?!
周平朝著長子道“明湖,去將你堂哥喚來。”
“是。”周明湖隨後緩緩退下。
“念秋,我想吃點蓮子羹,你去後廚讓下人做一份吧。”
陳念秋應下,然後邁著步子出了院。
使得房內隻剩下周平還有周玄崖,後者不由地拘束緊張了起來。至於那懷中的周柏,還呀呀地揮舞著小手,好不可愛。
周平平靜地望著自己的兒子,道“玄崖。”
“我在。”周玄崖頓時不安地低頭,不敢同周平對視。
“這些年我讓你不要暴露修為,你可有什麼怨言。”
“從未有過。”周玄崖說道,“孩兒知道父親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家族安危著想,我家已有兩位修士,已然被人羨慕。若是再出現第三位,難免會被他人懷疑是有所重寶,從而窺覦我家。”
周平微微點頭,心疼地望著兒子,“隻是苦了你了。”
“等日後郡裡的高修來給我們布置法陣,將這方圓幾裡都囊括在裡麵,使得旁人窺覦不到,那你也不用這般遮遮掩掩。”
“孩兒明白。”
不多時,周長河便在周明湖的帶領下,一路小跑地來到院子,抑製不住地欣喜。
“叔父,您安好。”
“長河,明日你和明湖去縣衙尋縣令大人,就說我已成為煉氣修士,我周家上求入仙籍,自願鎮守一方。”周平望著身子挺拔的侄兒,甚是欣慰。
“順便去給李府通稟一聲。”
在半年前,因為日益炎熱,山間清氣也稀薄了許多,再加上不再販賣糧食,和李氏商號的買賣自然就中止了。
但現在今非昔比了,等自家布置好法陣,就也可以種植靈稻靈果,那些商號家族必然會聞而從之。
而布置法陣後,自家必然要欠朝廷一大筆債務,總要從其他地方謀求錢財來填補這個口子。李家與商號內其他供奉的矛盾他也是有所耳聞,李牧年老體衰,正想著搭上黃氏那條路,保住後裔平安。
而現在自家崛起了,他就不相信,那李牧在知曉後會無所動。
族強人多的平雲黃氏,萬般不缺;剛剛崛起的周家,底蘊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