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振一行人離去,周平便將周宏、周長河等人全叫來正堂。
周平望著周長河說道“長河,你帶人去村口的幾處山上平整幾塊區域出來,在上麵建幾間小院。往後那就是我們家的族地,日後都住山上去,對你們的身體也有裨益。”
“侄兒明白。”周長河拱手,隨後帶人離去。
隨後,周平便朝著周宏說道“大哥,你帶些人去將村中人全部叫到村口去,晚些我們便去。”
“我這就去。”
周宏說罷,便離開了堂前。
周平這才望著周明湖,取出一份陳舊的地契,緩緩說道“這是你曾外祖母家的地契,至於如何處理,你自行決定。”
最初他接下地契,是因為無望仙緣,以為自家隻能做地主大戶,自然極其看重田地,所以想著日後奪田。
而現在自家成了仙族,而且還能提升後代資質,尋常田地自然就是俗物,這地契反倒無足輕重了。
何況,他現在想奪田易如反掌。
但周明湖受到陳念秋的影響太大了,若是不讓其心念通達,他也怕出現什麼意外。將地契交給他,不是讓他去解決田地之遺,而是如何解決那血仇。
隻見周明湖接過地契,目光陰冷。
“孩兒會殺了王孫兩家,還有錢氏後人,但不是現在。”
他也知道,自家雖然成為了仙族,但也做不到事事親力親為,總歸是需要凡人做事的。如生意的買賣,田地的耕耘,尋山種藥。
而白溪村本就人丁稀少,隻有幾百口人,若是此刻屠殺了錢王孫三姓,村子立馬驟減上百人,其他人也會惶恐驚慌,不利於自家的統治。若是傳出去,對自家名聲有損,搞不好還會被當成魔道。
等再過些年,便能悄無聲息地吞之,到時候自己定要叫他三家不好過。
周平點點頭,“你心中有了定奪便好,若是想屠虐三家,為父隨你一同。”
周明湖不由地有些淚光,但還是搖了搖頭。
若是現在屠虐三家,那會使得人心惶惶,那些想要投靠自家的家族也會害怕畏懼。
畢竟,連最早依附的妻族都殘忍屠殺,會讓自家背負背信棄義的罵名。
“走吧,去村口看看。”
……
村口大榕樹下,烏壓壓地擠滿了人群,周宏帶著一眾家丁站在一旁,有王孫這般圍在一塊的大戶,也有三兩成堆的小家,他們竊竊私語著,有些焦慮拘束,惶惶不安。
有漢子低聲喝道“你曉得吧,周二郎得道了!”
“今日來了那麼多官爺,我還看到了縣令老爺,他都那麼客氣地對待周二郎,其肯定是成道了啊。”
另一個農家漢撓頭喝道“我聽彆人說,仙師成道了就長生不老,就是仙人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啊,俺們縣東邊的黃老祖,俺爺爺當年流浪的時候他就得道了,現在都還活著呢。”
“乖乖,那以後我們可不能再亂說話,要叫周二爺叫仙人。”
煉氣修士壽元一百二十載,而且有靈氣滋養,所以其容貌變化極慢。對於隻有其半數壽命的凡人而言,煉氣修士就是長生不老、無所不能的仙人。
而在另一邊,孫家族長虛弱地杵著拐杖,就這般還要孫明誠的攙扶。
“明誠啊,周二郎現在成了仙人,往後你萬不可起心思。”那渾濁雙眼已然看不清,身軀形如枯槁,已然是風中殘燭,“我們孫家是周家長房的妻族,隻要一心一意地向著周家,總不會出事的。”
“我已經沒有多少年好活了,等我死後,你就是我們家的族長,你記住,從今往後我們孫家就是周家的附庸,就是他家的一條狗,你記住了沒有!”
若是先前周平沒有得道之前,他還想著百年之後兩家再行爭鬥,畢竟尋常仙師同凡人壽元相差無幾。
但得道仙師壽元悠悠百年,周二郎更是才三十餘歲,自家還拿什麼鬥。
“明誠記住了。”孫明誠垂下頭。
縱然他心中有多少不甘,從今往後也隻能壓在心底,不敢言。
而經過了三年的明爭暗鬥,王家已然分成了兩派,其一是王豐,其二便是王輝,至於三脈的三兄弟,早就被兩人挑撥得分崩離析,反目成仇。
“堂哥,你說周二郎叫我們來是什麼事呢?”王輝笑著對王豐說道,但兩人一個年過六旬,一個四十正壯,站一塊不像堂兄弟,更像是父子。
王豐卻站在那絲毫不理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王輝眸光暗沉,這老家夥仗著歲數大,死活要同他爭奪族長的位子,現在更是如此輕蔑,自己早晚要叫這個老東西好看。
至於王家老族長,回來沒多久就病死了。而王杜在歸村之時,也想要成為族長,但不知怎地就患了場大病,整個人變得膽怯懦懦,。
陳老伯與錢方蘇身邊也圍滿了人,當人惶恐不安時,便會想要依靠強者,而這兩人因為周家的重用,也漸漸在村子裡有了聲望與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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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這時,人群中傳來驚呼。
“仙人來了!”
眾人看到周平父子出現在視線之中,尋常鄉民惶恐敬畏地縮著腦袋,各話事人卻是笑著迎了上去,但卑微不敢多言。
周平笑著回應,然後走到了人群的前頭。
“今日打擾諸位了,是有個好消息要同大家說道說道。”
“我周平數日前得道,更是蒙受皇恩,得了朝廷的冊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