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湖隱匿在周家鎮上空,不斷探尋著四方,唯恐有陌生修士途徑白溪山,從而發現了白溪湖裡的異動。
周平已經閉關五日,但始終沒有突破成功的跡象,自然使得周家上下的知情者擔憂不止,生怕出了什麼危險。
尤其是在一日前,白溪湖深處的氣息陡然消失,石林也不再擴張,他們怎能不慌不懼。
“父親,您可一定要平安無事啊。”周明湖喃喃道,隨後巡視四方。
在靠近大榕山一側的臨峰,一清雅脫俗的靈氣少女盤坐在一頭金錢豹背上,不斷施展氣息,震懾山中鳥獸,其正是周倩苓。
周平突破化基,所麵對的不僅是人族修士的覬覦,還有大榕山妖物的侵襲。
雖然,後者的可能近乎為零,周家也不敢大意。
一般情況下,大榕山的妖物都不會走出大榕山,哪怕是胡厲,當年也是感知到大榕山邊陲一處小崖上的周平,這才好奇地尋了過來,但也沒有離開大榕山半步。
但周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這上麵,萬一就有某個妖物感知到情況尋了過來,那都是巨大的隱患。
而白溪山與大榕山的主脈相隔甚遠,妖族根本就感知不到。隻要威懾了這些尋常鳥獸,不讓其造成騷動,自然能最大可能地不引起妖族懷疑。
良久,鳥獸皆歸於巢穴,周倩苓這才收斂氣息,擔憂地望向白溪湖。
“叔公,您還好嗎?”
在八峰的其他地界,周玄崖與周承珍帶著靈獸四處巡視,不敢放過一處地界。
波瀾壯闊的白溪湖上,水霧彌漫,在日光的映照下,顯得極其幽靜壯觀。
而陳福生則在水霧中不斷穿行,竭力地催使術法,製造出大量的雲浪霧氣,使得白溪湖麵的水霧更加濃鬱了幾分。
“不行,東邊還是太稀薄了,若是眼尖一些,就能望到水裡的石林,還需再遮掩一番。”
他自言自語著,隨後蒙頭就紮進濃霧中。
在濃鬱的水霧之下,則是無數千奇百怪的嶙峋石柱聳立水麵,或為草木之像,或是似龍像虎。
百獸草木顯現於浪潮之間,巍峨高柱立於天穹之下。
在水麵下,則是壯觀宏偉的石林如草木一般,蔓延了整個白溪湖底所有地界,遊魚蝦蟹在石林間遊蕩,苔蘚水藻附於石柱上繁衍,玄龜爬在石柱上休息。
甚至,在一些露出水麵的石柱上,已經有鳥禽搭建了簡陋的鳥窩。
而在白溪湖正中,卻屹立著一方數十丈的灰白石島,負澤趴在石島上,不時探頭望向水底。
雖然主人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但它還能感知到主人依舊活著。
短短五日,曾經那泥濘黝黑的溶洞已經大變模樣,化成了一方璀璨刺目的晶石洞窟。
而那方晶石像卻是陡然裂開,迸發出璀璨的金光,一道身影緩緩站起。
下一刻,一股強大的恐怖氣息在白溪湖浮現。
水霧翻湧不休,湖麵掀起驚濤駭浪,無數魚蝦龜蟹呆滯在原地,恐懼地望向湖中央。
陳福生正忙著幻化雲霧,陡然被一股恐怖氣息所鎮壓,整個人僵直在原地,本能地瘋狂顫抖,心中狂悸。
但他不懼反喜,朝著湖中央欣喜若狂地大喊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