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為了萬無一失,不僅待到青書修為穩固之後才行動,更是將老蛟一並帶了來,就是想以絕對實力白溪山這一薄弱點鎮壓。
但正是因為將老蛟一並帶來,讓同為妖修的周倩苓有所感知,這才得以防範。
這其中因緣變化,倒是頗為奇妙。
聽到周倩苓這番話,周承元也是心神大作,急忙從懷中掏出數十張細長淡黃符紙。隨著其靈氣湧動,這些符紙便化作諸多流光往南爆射而去,橫跨山林峻野,急速若旋光。
其正是傳音符。
周家的傳音符始自鐵山,乃是他在周曦晟的威逼壓迫下所開創的符籙。
但最早的傳音符傳訊不過數十裡而已,隻能用於鎮寨之間,著實雞肋無用。
後來,陳福生自京城帶回了兩張百裡傳訊符,鐵山將其參悟明徹,更是再幾番改良,這才有了現在的傳音符。
可傳音三四百裡之遠,除非是以速著稱的修士,不然就算煉氣高重修士也難以將其攔截,當真稱得上是奇也。
但終究是一階符籙,就算再怎麼快,也快不過化基修士。
此地離金林山足有四百裡遠,就算周平接到傳音符再折轉,那也是一個多時辰之後的事了。
清風徐來掠山野,雲潮翻湧顯龍鳴。
青山和青書皆為風道修士,老蛟也有一絲龍族血脈,先天便近水從風,所以速度都要勝於其他道派修士。
不過半個時辰,兩人一獸便橫越三百餘裡出現在寒淵湖畔。遠眺數十裡之外的司徒家族地白原山,青山目光平靜如水。
青家和司徒家的恩怨足有上百年之久,兩家因為糾紛而枉死的修士凡人更是數不勝數。
而自古恩怨難消,更是如炎火般越演越烈,他和司徒鴻兩人也為此幾番鬥法。
不過,在前百年裡,司徒鴻的實力都要勝過他一籌,那時的白山門也是被司徒家壓製;而隨著他修為反超,再加上白山門修士層出不窮,使得司徒家轉攻為守,這才慢慢變成現在這局麵。
“司徒鴻,就讓老夫來真正稱量稱量你的實力吧。”青山喃喃低語,隨後回頭朝著青書說道,“你畢竟才剛剛突破,實力尚未薄淺。”
“待會交起手來,你就和老蛟待在一塊,免得遭那老鬼的暗算。”
他同司徒鴻爭鋒了上百年,自然知道其手段如何。尤其是如今司徒鴻壽元已不足三十載,若是真將其逼急了,說不定就拖著青書墊背了。
在修行界中,有一個眾人皆知的道理。
那就是:越是壽元將近的強者,越不可招惹。
因為人之將死,自然不似年輕時那般被諸多顧慮纏身,所行所做也是肆無忌憚。
但誰讓周家的底更深一些,他也隻能來試試司徒鴻的斤兩。
畢竟,司徒鴻雖然壽元不多,讓人生畏忌憚,但總歸是浮於明麵之上。
“我會的。”青書點頭回應,隨後身軀便化作濃鬱清風,盤旋在老蛟身上。
見此,青山也是大步流星,直接出現在白原山上空,風袋呼嘯洶湧,便有無數罡氣狂風侵襲而出,肆虐四方。
吼!
老蛟嘶吼一聲,磅礴凶悍的恐怖威壓便向四周鋪天蓋地襲去,周身的清風輕盈緩緩,但所觸及的草木岩石,卻是儘數化作齏粉,讓人望之膽寒。
異動突然爆發,打得司徒家上下猝不及防。
即便司徒家諸修及時反應過來,急忙施法撐起法陣,但還是有不少凡人在法陣庇護之外,被狂風席卷飛旋,隨後再被清風絞殺化作肉泥血雨!
“青山老鬼,你好大的膽子!”
一聲暴怒自白原山響起,隨後便有一道巨浪陡然浮現,直接將狂風衝散。
司徒鴻蒼發淩亂披散,死死望著天穹上的青山和老蛟,目光惡狠猶如噬人的獅虎。
“膽敢殺我族人,我要你血債血償!”
說罷,司徒鴻袖間流轉,便有數道水龍浮現,隨後便向青山突襲而去。
青山雙目一正,厲聲喝道:“來的正好!”
四周被衝散的狂風再次席卷而起,化作颶風狂潮,攪得雲海翻湧,蒼茫大地上的草木被連根拔起,宛若末日。
而白原山法陣不斷顫動,浮現諸多波瀾。
天穹之上,水龍於風潮間翻湧咆哮,但卻被狂風圍困,不斷絞殺著。
老蛟盤旋凶悍,直接將以水龍破殺破滅,但那水浪不曾散去,而是如附骨之蟲,粘連在老蛟身軀上,不斷侵蝕破滅其血肉,使得老蛟痛苦哀嚎,最後還是附著在其周身的清風徐徐而過,將那些水浪儘數擊散。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又有兩道水龍出現,直接將他們困於原地。
而在更上方,青山同司徒鴻也是手段層出不窮,水光接天,狂風呼嘯。
一方催使風袋引青罡狂風絞殺困滅,一方則是顯化氤氳水蓮,庇護周身無恙,一時間倒是難分高低。
但司徒鴻畢竟是以一敵三,隨著時間流逝,也是頹勢漸顯,不斷被清風狂潮削去血肉,氣息衰弱不複。最後更是被一道青罡狂風擊飛落入大地,半邊身子都被攪碎成了肉泥。
司徒鴻自深坑爬起,身形淒慘無比。不過在靈澤治愈下,血肉叢生蔓延,倒是很快便長出新軀。
望著空中的青山,他眼中顯露凶狠決然,隨後便化作流光急速襲上去,氣息更是瘋狂暴漲,好似極致蔓生的璀璨曇花。
青山臉色大變,急聲高呼:“不好,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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