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要渡河的時候。
徐書婉終於緩過了勁來。
她看了一眼停在旁邊的船,冷聲質問:“趙恒,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身為男人當有的血性嗎?”
原本還其樂融融的氣氛,因為這番話凝固了下來。
秦秀君當然知道一旦過了這條河就意味著什麼?
河的那邊可是南昭國的地界。
不過趙恒已經做出了選擇。
而她作為一位母親,當然是選擇跟隨著自己的兒子。
要不然也不會舍棄皇後的位置。
這似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沉默。
可是徐書婉的話卻挑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
秦秀君的內心何嘗不悲涼。
以他們的身份,哪怕在趙國也能夠享儘榮華富貴。
可是卻被趙武帝逼到了這一步。
她覺得趙恒的選擇沒有錯。
錯的是趙武帝。
如果不是趙武帝,要對他們母子趕儘殺絕。
他們怎麼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呢?
秦牧提著行李,想要用眼神製止徐書婉,讓她不要再說出更加驚人的話。
徐書婉卻直接無視了秦牧提示的眼神。
“過了這條河就是南昭國了。”
“趙恒,我原本以為你隻是軟弱無能了一點罷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投敵。”
“榮華富貴對於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秦秀君聽到這番話,立馬打斷了徐書婉的話。
“好了書婉不要再說了。”
“子陽他不是那種人,子陽這麼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何況這照顧哪裡還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東宮的那些奴仆也是一個個憤怒的盯著徐書婉。
他們一向對趙恒忠心耿耿。
所以聽到徐書婉的話才會這麼憤怒。
如果有活路的話,誰又會選擇走上這一條路呢?
他們主子何嘗不是被逼的?
這一路上他們也看出來了,這徐家大小姐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跟著他們主子的。
平時也不屑於和他們待在一起。
總是帶著自己的婢女在另一邊。
界限分明。
不過他們也從來不會去打擾這位名義上的少夫人。
“母親你們上船吧,我們準備渡河了。”
趙恒淡淡的看了一眼徐書婉,並沒有要解釋的準備。
理解他的人自然不用多說。
趙恒從來都沒有把徐書婉劃分到了自己人裡麵。
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厭惡毫不掩飾。
可卻又三番兩次的賴在自己身邊。
連趙恒也猜不透,對方想要乾什麼。
既然對方已經認定他投敵了,那就讓對方誤會吧。
他從來不屑於解釋什麼。
秦秀君欲言又止的看著徐書婉,想開口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倒是一旁的靈芝站在趙恒旁邊,開口為他打抱不平:“少夫人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
“公子從來都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人,他如今隻是被逼無奈而已。”
“少夫人我們先上船吧,有什麼事情等以後再說。”
作為一名忠心耿耿的丫鬟,靈芝不想讓他們之間鬨得這麼僵。
她希望自己的少爺能夠過得幸福。
秦秀君聽到這番話也連連點頭:“對對對,靈芝說的沒錯。”
“書婉,有什麼事情我們等到了那邊再說。”
“先上船吧,千萬不要耽誤的時候。”
白芷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小聲問道:“我們真的要上船嗎小姐?”
一旦她們也跟著上了這條船,那就意味著她們也跟趙恒是一夥的,從趙國投敵到了南朝國,等於徹徹底底的背叛了趙國,背叛了趙武帝。
到時候她們還想回來,那就難了。
徐書婉是想親眼看著趙恒下場淒慘。
但是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
徐書婉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心裡麵卻在不斷的掙紮。
如果她一旦踏出了這一步,就再難回頭了。
如今都走到了這一步,她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麼前功儘棄。
秦秀君直接拉著徐書婉的手:“書婉,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等有什麼事情,我們關上門來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