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內,一座小院子裡。
屋內的趙武帝滿臉的淚水,卻又非常開心的和李鶴兩人吃著酒菜。
主仆二人不斷在碰杯著,然後大快朵頤,臉上神情都是無比的高興。
一切儘在不言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鶴看了一眼臉上滿是笑容的趙武帝,意味深長的說道:
“老爺,有句老話說得好,放下方能自在,您現在感覺如何?”
趙武帝聞言一愣,放下了酒杯。
隨後他臉色陷入了複雜,眼中不禁的唏噓感歎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現在想想以前的生活,的確是過得挺累的。”
李鶴臉上也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李鶴繼續說道:
“那就對了!老爺,你想想,皇帝哪有尋常人自由自在的?”
“光是肩上的大山都足以把人壓個半死了!”
“當然,做皇帝肯定也有做皇帝的好處,可問題是,老爺你現在皇帝也做過了。並且現在還有一個更加優秀的兒子,他有能力去接過了這個單子,可不讓他去挑這個擔子?”
見到趙武帝的臉上複雜無比,李鶴眼睛一轉,接著說道:
“當然,話也說回來了,您是跟這個兒子確實有些不愉快的地方,可有句話咋說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
“咱們做長輩的低個頭,和晚輩去認個錯,然後握手言和,這一點也不丟人!”
趙武帝用眼睛瞅了瞅李鶴,然後說道:
“你也就嘴皮子厲害了,要是你自己家的孩子跟你鬨,怕不是早就直接被你趕出家門了。”
“老爺!我這是在開導你,你看你又說我這家裡的那幾個憨憨乾啥”
李鶴有點著急,還以為是趙武帝依然冥頑不靈。
卻見趙武帝忽然釋然的一笑,說道:
“我就是開個玩笑,其實我現在回想恒兒當初為了他的母親和舅舅,對我起了殺心的時候。出了憤怒,還有一些彆的東西,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
李鶴湊上前來好奇的問道。
“是嫉妒和愧疚。”
趙武帝感歎道。
“我當時其實還有一些嫉妒,嫉妒秀君,可以被恒兒這樣赤誠著守護著。”
“我當時你也有一些愧疚,我本來是恒兒的親生父親,現在卻成為了傷害他心中最在意的親人的仇人。”
趙武帝說著,心底生出了無限的感慨,百味雜陳。
“還有,還有一些不甘心,我有時候嘗嘗的在想,這是我的兒子啊,他是那麼的優秀,他本來可以繼承我的江山,替我完成連我也完成不了的夢想。”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偏偏就跟他成為了仇人了呢?”
李鶴放下了筷子。
二人就這麼一起安靜的坐著。
忽然!
曆經半年沒打開的過的大門,忽然之間被推開了,然後便是一群護衛的禁軍走了進來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們自由了!”
說罷,這群禁衛軍很快就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