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蕪華學的很認真,忽然驚咦一聲,不對呀,少了一個人。
“咦,五姐人呢?怎麼一早就沒見到她?”
五姐也需要學這些的呀。
寧老夫人歪在軟榻上含飴弄孫,抬頭看了過來,“她出城了。”
寧蕪華有些奇怪,“去乾嘛呀?”
寧老夫人神色黯然,“寧家男丁棺槨回京安葬,她去迎接。”
現場歡樂的氣氛蕩然無存,所有人都沉默了,麵露哀色。
寧佩蘭眼眶泛濕,心口一揪一揪的疼,“他們真的回來了?之前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寧知微出門前隻跟寧老夫人交待了,寧老夫人心情沉甸甸的,“他們的屍身是小五親手收殮的,之前寄放在法門寺,如今平反昭雪,他們也該落葉歸根,入土為安,安葬進寧家祖墳。”
寧蕪華掐著手指算路程,法門寺?那離京城不遠,來回三天左右吧。
“五姐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也想去迎一迎。”
寧老夫人放心寧知微出門,那是能在朝堂上懟死親爹,還能全身而退的狠角色,手段心智都不缺。
家裡的幾個都是溫室長大的花朵,缺少曆練,哪及得上寧知微?不拖後腿就不錯了。
“你們也有事要做,給各家報喪帖,三日後,為戰死沙場的寧家人舉辦葬禮。”
眾人不禁急了,慌裡慌張的站起來,“三天?來不及啊。”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得設靈堂,得通知親朋好友,得準備喪事所需的各種物品。
寧老夫人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已經在法門寺停靈兩個月,法門寺和尚為亡靈念經超度,隻待出殯了。”
不得不說,寧知微心細如塵,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
“我們寧家正處在風口浪尖,備受眾方矚目,一切從簡吧。”
眾人低低的應了,氣氛說不出的沉重壓抑。
三日後,天氣陰沉沉的,寧府掛起白幡,大門口掛上白色燈籠。
城外,寧家在路邊設祭棚,上下下下都穿著白色喪服,下人撒著紙錢,到處彌漫著悲傷的氣氛。
寧家孩子們披麻戴孝,眼巴巴的盯著路的儘頭,神色凝重的翹首以待,等著歸葬的家人們。
等了好久好久,依舊不見一點蹤影。
日頭漸漸升高,寧老夫人的身體晃了晃,嚇的四周的人趕緊扶住她。
寧大夫人眼睛紅腫,麵容憔悴不堪,好幾晚沒睡好了,“老夫人,您先去祭棚坐坐吧。”
寧老夫人靠在孫女身上閉目養神,聞言擺了擺手,“我們一家子一直聚少離多,活著的時候沒見幾次,如今……我要站著迎接他們回家。”
“可惜,不能給他們風光大葬,讓他們體體麵麵的走完最後一程,希望他們在九泉下不會怪我。”
“不會的……”寧四轉過頭,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哀痛不已。
一陣喧嘩聲響起,隻見一群身著素服的人從城門出來,神色肅穆的向他們走來。
走到近前,齊齊躬身行禮。
“東城百姓們特來迎接寧家眾將軍回家。”
“西城百姓們特來迎接寧家眾將軍回家。”
“南城百姓們特來迎接寧家眾將軍回家。”
“北城百姓們特來迎接寧家眾將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