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祖!
“抱歉了,若有來世,莫要再入魔道”
葉真擎著寶傘,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似要排掉心中煩惱,但腦子依然清醒,冷靜無比的尋找下一個目標。
葉真並沒有發現,就在他繼續往前的時候,幾道隱晦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魔道一方的高手,甚至包括了鎮守西側陣眼的結丹長老。
“又是這個人,上次我宗的天才就是被他殺掉的吧?”
“不錯,就是這積香宗的葉真!”
“不愧是仙門真傳呀,竟有十甲法寶護身。”
“看來就算本長老親自出手,短時間內都無法攻破,若是讓敵軍抓住機會,反而不美算了,且饒他一命,看看有無其他合適目標。”
這世間從來沒有絕對公平可言,同樣是以性命博取前程,也有難易之分,積香三真都靠宗門勢力選取了中等難度,但是潛在的獎勵未必見得比困難要少。
三真並不是那種隻知蠅營狗苟的市儈之人,但卻也不能免俗的借機掙功。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同樣的,魔道那邊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葉真擁有宗門所賜的高階法寶護體,而且還是那種祭煉好了,能夠完全駕馭,如臂使指的高階法寶,很難在短時間內擊殺。
更何況,他不是那種沒有師門長輩,沒有親友族人,死掉就一了百了,因果全消的草莽散修之輩。
打了小的來老的,就算是結丹高手也會感覺頭疼。
倒也未必見得是怕,而是有些得不償失,太過麻煩。
因此,這些充滿惡意的目光很快就落到後麵跟進來的幾名修士身上。
那些人要麼修為低下,要麼根腳淺薄,對付起來容易多了。
“好像有哪裡不對,這裡的守軍太薄弱了!”
葉真衝著衝著,忽然心底深處閃過一絲冷意,神識向後探去,發現多出了三名築基邪修。
葉真早在煉氣境界就已開了鼻竅,遠遠聞見他們身上那種藥水浸泡過的特殊腐臭味,立刻便反應過來。
“這是屍仙道鍛體流派的高手!
之前怎麼沒有聞到?不好,他們特意躲在下風處,還用了一些特彆的手段遮掩,這是衝著我來的?”
他眼神微變,迅速判斷情況。
念想間,三名邪修衝了上來,提拳便打。
他們沒有法器寶具,也不需要法器和寶具。
因為他們的身體就是武器。
名門子弟或者有跟腳的,一般都不會修煉這種鍛體法門,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很大可能被某些宗內高人盯上。
魔道可不講什麼仁善道義,把同門殺了煉成僵屍,作為自己實力的一部分,這種事情並不鮮見。
往往隻有那些缺乏資質,本應成為雜役,奴仆之流的凡民,才會冒險去闖這條路。
這種人被投放在戰場,幾乎就相當於死士,執行的都是拚命的任務。
他們此刻便被下達了一個指令,那就是殺死眼前的仙門真傳,如若成功,將能為自己贖身,獲得自由。
葉真眼神微變,也不和對方廢話,專心應對。
這些年間,他在東海屢經戰陣,也算是對魔道和冥宗有所了解,判斷出對方是冥宗的屍傀武者。
其來源於屍仙宗內一種殘酷的奴隸晉階製度,凡入此道的出身低下者皆為宗門財產,價值等同於修煉此功所需的各種物資總和。
他們將會欠下一大筆債務,不斷累計利息,直至達到一定上限,被前輩高人們抓去煉成僵屍,以另外一種形式為宗門效勞。
想要活命,就得在規定時間之內完成一個又一個宗門任務,獲取相應報酬。
正常而言,那些任務絕對不夠連本帶利還清債務,為自己贖身,但不包括這種戰爭任務。
事實也證明,的確會有少部分幸運之輩闖過重重難關,完成人生逆襲。
因為屍仙宗需要樹立榜樣,在關鍵時刻把他們派上用場。
萬一戰死,還能夠回收屍體,廢物利用。
在戰敗殞亡和特許贖身的雙重激勵下,這些邪修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成功拖住了葉真。
自由是真實存在的,如若成功,他們瞬間就能夠從奴隸逆襲成為宗門承認的弟子,長老,不幸戰死,那也不過是提前結束不斷壓迫的循環。
他們早已無所畏懼,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
不過葉真終究是仙門弟子,根腳之深厚,實力之強大,遠遠不是這些死士可以相提並論。
他用香形術與之周旋一陣之後,忽的躲過圍攻,拔劍便斬。
如同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高階法劍輕易劃破那些人身上所穿戴的低階法器鎧甲,連同千錘百煉的僵屍之身都被撕開。
幾招過後,一名死士頭顱高高飛起。
“哼!”
葉真一手擎傘,一手持劍,冷漠看著繼續朝自己衝來的敵人,再次朝心臟刺去。
他已經試探出,那是對方身上當前階段的罩門。
他所持有的是九甲法寶級彆的武器,平常修士對付起來極為困難的鐵屍亦如紙糊,因此很快就把對方解決掉。
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幾聲慘叫,跟隨他衝進來的部隊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屍仙宗人圍攻了先登部隊,那些人可沒有什麼高階法寶,都已經築基的人了,還在用著煉氣層次的法器。
偶有那麼一兩個幸運之輩,持有一甲水準的大路貨法寶,都稱得上是富有了。
散修往往精窮,沒有什麼根腳的他們,光是築基都要耗儘底蘊去拚搏,沒有個幾十上百年,很難攢起家底。
後麵跟著的煉氣修士更慘,他們遭到了數名築基高手的攻擊,場麵幾乎就是一麵倒的屠殺。
葉真麵色鐵青折返回去,卻也隻能優先保護自家的同門。
很快,這一輪進攻被打斷,正道一方拋下了幾具修士的屍首,退了回去。
“葉師兄,方才真是多虧了你!”
“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們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