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我從未將你當過什麼恩人,我依舊是那把刀,隻不過是從一個刀鞘,進入了另一個刀鞘裡而已。”
“是啊,不過這次你不是斬首的太刀,而是救人的手術刀。”
“會有人拿一把殺人用的刀救人嗎?”
一方通行停下了腳步,猩紅的眸子之中帶有一絲嘲弄。
“比如我?”
“”
一方通行沉默了。
他轉過身,血紅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白井。
“那就讓我看看吧。”
腳步聲漸行漸遠,某個以惡黨自稱的家夥,路過窗戶時,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伸出手想觸摸它。
但還未碰到,便重新縮了回來。
他瞧了瞧自己白皙的手心,這裡曾經沾滿了比他眸子更加深沉的紅。
“真是可笑難道他覺得我有機會觸碰到光嗎?”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白井打著哈欠離開了研究所。
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事實上他也隻是坐著等簽字而已,重要的活全都交給了木原幸子,他自己啥都沒有乾。
自從上一次遇到了兩個“有緣人”之後,他更加喜歡在學園都市徒步走了。
畢竟這是一個不會讓人感覺無聊的城市。
木原幸子本想和他一起走的。
無奈手裡的工作還沒有結束,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白井先行離開。
走到大門口,白井看到了坐在台階上的幼小身影。
芙羅蘭。
“你怎麼過來了。”
白井走上前,坐到了她的身邊,詢問道。
“二代目撐不住了。”
芙羅蘭捧起了手中一蹶不振的鴿子,淡淡的說道。
鴿子二代目,是芙羅蘭和白井從英國帶來的那兩隻鴿子繁殖出的,受到白井這幫奇葩的影響,智商雖然比不上人類,但也比大多數同類要高,至少有人類六七歲孩子的智慧。
因為芙羅蘭的精心調養,這個壽命隻有二十多年的小家夥,硬生生多挺了這麼久。
在鴿子界裡,這家夥已經不是簡單的高壽,而是仙壽。
從出生、到現在,它一直都在陪伴著芙羅蘭。
就連白井本人,都沒有二代目陪芙羅蘭的時間多。
但是芙羅蘭的語氣之中,卻聽不出太多的傷心。
倒不是她冷血無情。
在無儘的歲月裡,類似的生離死彆她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
這不是冷血,這是麻木。
她沒有辦法去改變它,隻能強迫自己去適應它。
適應現在的告彆,迎接下一個告彆。
這便是永生者的悲哀。
“你已經儘力了。”
摸了摸芙羅蘭的頭,白井的神色有些複雜。
儘管她從任何方麵來看,都隻是個小孩子而已,事實上她所經曆的悲歡離合,比白井兩世加起來還要多。
“咕咕”
鴿子二代目將腦袋輕輕靠在芙羅蘭的手指上,發出一陣有氣無力的叫聲。
“我要救它!”
仿佛是做了什麼決定,芙羅蘭抱起二代目,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