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白井看過很多的法陣。
比如由整個倫敦為圖紙，泰晤士河與倫敦各處的暗河為線的天使之心。
又比如以整個房間為神宮，各式紀念品為媒介的天使墜落。
但印象最深的，還是勞拉史都華釋放的那個魔法。
也就是那個被白井戲稱為天空墜落的幻術。
遮天蔽日的法陣僅僅是視覺之上，就給人一種十分壓迫的感覺，更何況是那星河傾瀉的滅世感以及天空塌陷的壓抑感。
若非白井有著遮蔽自己五感的能力，恐怕當場會被嚇死。
現在比那個更加宏偉的法陣，出現在了白井的麵前。
月亮逐漸的放大，法陣以月亮為中心，向四周擴張而去，最終消失在了夜空的儘頭。
線交織著線、圖疊加著圖，無數複雜的記號交錯著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那是無數人類曾經所記載的，以及從未記載過的魔法陣。
用手隨意在天空畫個圈，或許就是某個陣圖。
幾十億個魔法陣，遮蔽了整個天空，掩蓋了星河的光澤，幾乎照亮了漆黑的夜色。
聽說過蛾摩拉嗎？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觸怒了神的城市。
它荒淫無度，全城上下都活在敗壞之中。
他們還公然對抗神明。
於是，硫磺火雨毀滅了它。
而現在，那個曾經毀滅了一個城市的魔法，覆蓋了黑夜所致的所有角落。
這也就意味著，若是這個魔法釋放出來，地球恐怕會毀掉一半。
乖乖滅霸都不敢這麼玩。
“你怕了？”
月光下，白井的頭腦冷靜到了極致。
仔細思索之後，他得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結論。
加百列從始至終，都在避免與他起衝突。
幾乎都是他在單方麵的進攻。
而第一次的海嘯，以及這一次的火雨，看似是在對付他，實則是想以地毯式的轟擊，殺掉有可能存在於附近的某個人。
也就是那個釋放出天使墜落的魔法師。
這樣的話，她就能逃離凡間，回到自己的天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井察覺到，加百列握著七天七刀的手似乎緊了緊。
“你在怕我？”
饒有興致的看著加百列，白井反而沒有急著去攻擊。
“愚safg”
加百列或許是想說愚蠢的凡人，可後麵的幾個字，卻被意味不明的字母所代替。
就好像她即將說出的詞彙，根本不應該存在於這世上。
“又是這樣”
眉頭一皺，這種情況以及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在變成鴿子的拉斐爾那裡，他同樣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加百列是在害怕他的實力嗎？
白井並不這麼認為。
從之前的對話，以及她的表現，白井更傾向於她在害怕他本身的存在。
可從她那略微有些迷茫的神色可以看出，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害怕白井。
就像老鼠害怕貓、吸血鬼懼怕陽光。
更像是一種本能。
她本能的在懼怕白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