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驟然響起,在空曠的江邊久久縈繞,打破了好不容易出現的平靜。這是98k自陳新手上『射』出的第一槍,也是出乎了憲兵隊所有人意料的一槍。瞄準鏡裡有好幾個目標,可每一個目標陳新都沒有把握『射』中。所以,陳新也沒多想,心中一狠便憑著感覺扣下了板機。
雖然陳新並不知道戰果如何,但應該是有些許收獲。因為陳新聽到吉普的邊上傳來了憲兵戰士們的一連串呼喝聲,此起彼伏之下,顯得異常嘈雜。
陳新沒有繼續躲在地下室裡,按照謝國平的教導,除非是有火力掩護的製高點狙擊,不然任何狙擊行動都不能在同一個地點連續開上兩槍
任何經過正規訓練的戰鬥小隊,都會第一時間清除狙擊手的危險,所以絕對不能指望狙擊位沒有被發現。而且就算真的沒被發現,『射』出第二槍之後,也會大概率被對方圍堵。
所以,陳新單手撐地,一個縱躍就從地下室的樓梯上跳了出去,貓著腰快速踩著小碎步向吉普車相反的方向移動。
一邊小步快跑的陳新,仍然不忘用眼角朝著周圍打量著,四周有不少身著『迷』彩的憲兵戰士在廢墟一般的港口裡現身行進,僅就陳新一眼能掃過的範圍,就起碼發現了二三十個,這讓陳新有些乍舌,敵人的數量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預計。
但離奇的是,所有的憲兵戰士都在朝著吉普邊衝過去,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了陳新的動作,就是偶爾有一兩個戰士似乎看到了陳新,也是一臉惶『亂』地與陳新錯身而過,依舊朝著吉普車的方向繼續狂奔,不然單就周圍出現的憲兵戰士,哪怕沒有一個覺醒者,也夠陳新喝一壺的了。
小跑一陣,陳新身側出現了一個半坍塌的集裝箱,鐵皮斜斜地掛在鋼柱之上,留出了一個豁口和半高的平台。“這是一個不錯的點位”,陳新心中暗暗說道,同時一個閃身,就沿著鋼柱爬了上去。
小心靠著鋼柱趴在鐵台之上,陳新的眼睛又再一次貼在了瞄準鏡前,“這”
陳新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透過瞄準鏡,他居然看到憲兵隊領頭的軍官竟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若是沒有猜錯,倒在血泊之中的軍官應該就是憲兵隊的賈隊長。陳新不知道賈隊長到底是什麼軍職,也不知道他已經覺醒到了幾階。但不管是幾階的存在,現在都已經徹底廢了,沒有任何一個人類的身體能扛得住1萬焦耳動能的狙擊子彈,這個賈隊長也概莫能外。
而賈隊長身邊,一個穿著精美軍服的軍官,正在大聲喊叫著,似乎是在召集四處的憲兵戰士們,難怪這些憲兵戰士們都無視陳新,隻想著朝著吉普車方向行進。
隻是,陳新也想不到,他隨手的一槍居然能擊中賈隊長,運氣好像好得有些過份了。
而賈隊長身邊的軍官也想不到他會中彈,作為憲兵隊最強的3個大隊長之一,賈隊長的能力和戰鬥都是有目共睹的,彆說這次莫名而來的冷槍,就是在幾千上萬人參加的全麵戰爭中,他們都是親眼見到賈隊長在槍林彈雨中縱橫如意,拚殺自如。甚至有傳言說,賈隊長的能力譜係就是危險感知,這才讓他如此自信地出現在各個最危險的前線。
可如今,賈隊長就這麼躺在了血泊之中,原本堅毅的臉龐,已經變得扭曲,顴骨周圍的肌肉如同麻花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在極度的痛苦中突然死亡。
而賈隊長身邊的參謀長,也是中隊隊長之一的蔡劍鋒,看著賈隊長的模樣,低聲說道,“一槍斃命,心臟和半個左手臂基本粉碎,賈隊沒任何希望了。各位,怎麼看”
另外一位剛剛從周圍趕過來的中隊長,看著雙腿還偶有抽搐的賈隊長,神情複雜地說道,“這次行動,我們三個怎麼回去交代整理一下隊伍,先撤回去”
“我提議,找出那個狙擊手,分屍以後再撤退”,最後一個穿著精美軍服的軍官也看著賈隊長,雙眼眯成了一條沉聲說道,說完後又蹲了下來。
蔡劍鋒與另外一位中隊長都明白,最後這位昌吉中隊長是賈隊長的心腹,與賈隊長的感情也極深,據說是舊時代起就跟著賈隊長的手下,所以他此刻低身為賈隊長收拾身體,又提出要為賈隊長報仇,極大可能就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並沒有其他的打算,但他們兩人並不想這麼做。
憲兵隊比起其他的軍事係統同僚們,有很多的不同,最大的一點就是在指揮係統上來說,他們每個中隊長其實隻需要對支隊長負責,所有的任免和晉升都掌握在支隊長的手中,大隊長對於他們中隊長,除了有考核建議的權力,最多也就是戰時臨時指揮。中隊長換一個大隊長長官,在憲兵隊伍裡並不算罕見。
所以,除了蔡劍鋒以外,他們兩個中隊長並不想為了已經死掉的賈隊長搭上自己中隊的戰士。是的,他們的戰士都是各自辛苦征召培養的,平時聽的命令時,眼中也隻有中隊長、不知有大隊長,為了一個死掉的賈隊長,他們根本不想再多死一個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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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下們召集到身邊圍成一圈,隻是為了預防自己也被狙擊,並且方便下一步集體行動。隻要他們兩人手下的中隊戰鬥力不失,回去以後,自然會有其他的大隊長來招募他們。但若是為了殺掉那個並不算弱的狙擊手,損失不少手下,那被招募的時候,能拿到手的利益勢必會少很多。
“昌吉隊長,我與薛隊長打算先回軍部報告情況,至於後續是不是要挖出那個狙擊手,還是要看支隊長怎麼說”,蔡劍鋒看著蹲在地上的昌吉和聲說道,以後他們肯定還會打交道,甚至說不定還會在同一個大隊長手下共事,沒必要惡語相向弄得不愉快。
昌吉沉默不語,他心裡略有些看不起蔡劍鋒和薛鎮,保存實力固然重要,但若是沒有一顆衷心為主的赤誠之心,哪個長官都不會重用為心腹。昌吉固然是想為了賈隊長報仇,但也是打了注意,想讓其他的大隊長知道,他昌吉心中可不是隻想著保全自己的實力,而是一個心懷上峰的忠義之人。
當然,在蔡劍鋒和薛鎮眼裡,他昌吉可能也是一個隻想為了前途,而不顧手下『性』命的功利之人,但他們的手下看到賈隊長一死,兩個長官便作鳥獸散,心中難道就沒有一絲冰涼
怎麼做都有不妥之處,昌吉隻能由著自己的心思來做了,何況他的侄子昌平還在地下室裡不知生死,他總是要全部弄清楚了再說,“兩位自便,我的手下差不多齊了。等收拾好賈隊長的身子,勞煩兩位帶他回去,總不能讓賈隊長暴屍荒野。”
昌吉說到這份上了,蔡劍鋒和薛鎮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這些麵子上的工夫還是要有的,隻能在一旁靜靜等著。三人都沒了聲音,也都極有默契的沒有去提謝國平,隻是就著狙擊手的問題討論一番。
憲兵隊也有自己的情報係統,謝國平是什麼人,擁有什麼人脈和能力,他們再清楚不過,這家夥絕對是一個燙手山芋。而原本情報中,隻有4階的進化程度,當麵一看,赫然是6階以上,這更讓他們三人忌憚異常。
賈隊長也不過才5階巔峰,這6階往上的謝國平簡直就是一個“麻煩盒子”。若是謝國平不主動招惹他們,包括昌吉在內,三人都不想去打開這個後患無窮的“麻煩盒子”,更不想與謝國平為敵,起碼明麵不能表『露』出敵意。
陳新透過瞄準鏡觀察了一會,隻是偶爾月光被烏雲遮住,他也看不真切,但還是看到憲兵戰士們越聚越多,而謝國平與獨狼徐立成他們,也都找了一個掩體藏了起來。
陳新拿不準憲兵們到底什麼意思,突然看到憲兵戰士們有了動靜,似乎正在整隊準備後撤,立馬沉下心思觀察起來。
但看了幾眼,陳新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思,頓時如淋了一桶冰水。儘管聚在一起的憲兵戰士們,已經如『潮』水一般,退去了大半,但剩下的三四十人竟然整隊朝著地下室的方向行進過來。
黎川早就不見了身影,陳新懷疑他早就與謝國平彙合一起。不過,陳新也不指望著黎川能給他什麼幫助,不說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身上還扛著呂超,能做的實在不多,隻要他能藏起來不拖後腿已經讓陳新十分滿意了。
看著瞄準鏡裡的憲兵隊逐漸散了開來,三三兩兩地組成了散兵陣型,陳新有了一些慌『亂』。
這些憲兵戰士,比起喪屍們帶給他的壓力,多了不是一點半點,哪怕數量還不及喪屍屍巢的零頭。但這些憲兵戰士,似乎已經把他所有的突圍方向都給堵死了,除了向後退去。
陳新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目標,那個軍服精美的軍官已經隱在了戰士們中間。於是,陳新隻能粗粗瞄準,對著離他最近的一個戰士,便扣動了扳機。
“砰”,陳新這次有了準備,眼睛緊緊貼著瞄準鏡,最前麵的戰士在瞄準鏡裡應聲即倒,從腰部開始差一點就斷成了兩截,躺在地上無助地扭動著。
還剩兩發子彈陳新心中默默自語,身形迅速從鐵台上跳了下來,快步向後退去。
而另一邊的憲兵戰士們,齊齊貓下腰,提著槍踩起了碎步,前進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就好像陳新的那一槍如同發起總攻的號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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