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之前,陳新在廢土世界看過很多人吃人的情節,也見識過不少把同類往喪屍嘴裡送的事,總是覺得,小說裡帶著一些誇張。起碼在還存在著社會秩序的遠東地區,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糟心事。
甚至直到看到港口龍門架上的慘劇前,陳新仍舊對這個世界抱有一絲幻想,或許總有著不主動傷害同類的底線。
但現實往往容易打臉,不停對同類下手的事情越來越多,龍門架上的慘劇就好像是一個轉折點,而串起一切的,卻是喪屍中的大佬炎君。
接二連三的出現想要對他們三人下手,已經足夠讓陳新明白,若是再留手半分,也許躺在地上的人就會是他。陳新也相信,以這群沒有絲毫底線的家夥的手段來看,在他死後,被分屍運送到各個實驗室的可能『性』極大。
陳新絕對不想自己的身體出現在生化實驗室的冷凍櫃裡,更不想被活著押解到標本台上,成為研究的對象,所以他與昌吉小隊間,必須決出一個勝負來,要麼身死魂滅,要麼就把他們殺到膽顫心驚
雖然隻比憲兵戰士快了一線,但就是這麼一線,已經足夠陳新做不少事情。貨艙裡自然是不如船員艙地形複雜,更沒有通風管道這樣的捷徑,好在還堆著不少的雜物,淩『亂』地擺放著,總算還可以草草掩護一下。
趴在高台之上的陳新已經聽到了腳步聲,這一次,憲兵隊來的似乎挺整齊的,連隊形都保持得不錯。
陳新撇了撇嘴,一隻眼睛又再次貼在了瞄準鏡前。謝國平曾經說過,用瞄準鏡觀察目標並不適合,很容易反『射』陽光,從而暴『露』狙擊點位。但現在已是深夜,船艙裡也沒什麼刺目的光線,陳新也就不那麼小心。
循著腳步聲緩慢移動著瞄準鏡,視野裡很快出現了一批憲兵戰士,但陳新並沒有發現想要瞄準的目標,那把炸傷他的榴彈器並不在最前麵。
“榴彈器必須先拔掉,不然隻要被纏住,一發榴彈下來就死定了”,陳新暗自嘀咕,眼神仍舊巡梭著。
但其實,昌吉就在隊伍前麵,一路上也都是昌吉帶著整個中隊綴在陳新的身後。隻不過,昌吉衝在最前的原因並不是中隊的製度要求或是他喜歡走在最前,隻是因為憲兵隊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依靠分析陳新一路留下的痕跡來追蹤,不得不讓昌吉使用能力譜係來探查陳新的位置。
能力譜係千奇百怪,有的能力甚至一點用處都沒有,但不得不說,能力譜係比起人類的智慧和科學理論,顯得更加方便實用,看起來就像是上帝賜予的祝福一般,比如昌吉在二階時形成的嗅覺強化,讓他在戰場上大幅增加保命的能力。
昌吉其實並不喜歡使用這個能力,每次啟動都能讓他反胃良久,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各種氣味放大後有多麼難聞,尤其是喪屍,越強大就越臭,本能地驅使著他遠離,有一次遠遠地聞到成熟體喪屍的味道,差點就當場嘔吐出來。
而這次的目標人物的味道就很奇怪,明明很強大,氣味中也有一股令人顫栗的氣息,卻格外的好聞。而且這股味道越來越濃,應該離得不遠了。
昌吉沒有向任何說,但他心中明白,這或許就是陳新被炎君指明要人的原因。
“或許,還是不要用榴彈發『射』器了那家夥的身體應該值不少錢”,昌吉摩挲著下巴,心中暗想。
榴彈發『射』器已經被他交給了二隊的蕭隊官,這家夥把握局勢一向精準,隻要出現一絲機會,就能抓住發『射』。
昌吉正想著要不要提醒蕭隊官不要下死手時,突然額頭傳來一陣芒刺般的痛覺,他知道這是被狙擊瞄準的征兆。
來不及提醒彆人,昌吉“噗”的一聲撲倒在地,邊上反應快的憲兵戰士也知道情況不妙,立馬跟著趴下。
蕭隊官自然也看到了,甚至他也依稀感覺到一股被人盯上的感覺,但他不敢趴下,反而向後跑去。趴在地上,隻會失去行動的能力,隻能死得更快
“砰”,一聲巨響再次打破了夜『色』中的寧靜,剛剛衝出船員艙走廊的憲兵隊頓時『亂』成了一團,既因為蕭隊官突如其來向後奔跑衝擊陣型,也因為狙擊槍的威懾。
槍聲一停,昌吉就站了起來環視一圈,他發現蕭隊官已經倒在了地上,不住地哼哼挪動身體,整個右手臂都消失不見,已經破成幾段的榴彈器和破碎的血肉四散在邊上。
但昌吉已經顧不上蕭隊官,叫上了身邊的隊官,就向槍聲響起的地方衝過去。
“你死定了”,秦清帶著3隊的四個憲兵戰士低聲自語道,他咬著牙跟在昌吉隊長後麵全力衝鋒。第二個重傷的隊官也出現了,一個中隊重傷兩個隊官,對昌吉隊長肯定有不小的壓力了,如果那家夥被昌吉隊長抓到,肯定會狠狠地『操』練一番。
秦清已經看到了那家夥的身影,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麼身邊的其他隊官們並沒有加速衝刺,但長期在一線拚殺的經驗告訴他,事有反常必有妖。他立馬克製住衝鋒的,與大家一起維持著衝鋒的速度,甚至落後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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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並不知道連大隊賈隊長都被陳新一槍崩掉了,賈隊長遇襲之後,大隊參謀蔡劍鋒隻讓中隊隊長級彆的軍官知曉了這個情況。
作為中隊長心腹的隊官們自有渠道了解當時的情況,而隻是隊副的秦清,卻不知道陳新就是『射』殺賈隊長的狙擊手。若是知道,怕也是會對陳新再提幾分忌憚,衝鋒時也會再謹慎一些。
貨艙口還留著十幾個憲兵戰士不停開火,試圖用火力壓製陳新,讓他根本沒機會抬頭瞄準開槍。但陳新本就不打算把這最後的子彈用在他們身上,衝上來的憲兵顯然受到過專業的反狙擊訓練,走位飄忽不定,強行『射』擊隻會浪費狙擊槍剩下的最後一發子彈。
沒有了榴彈發『射』器的威脅,陳新能活動的餘地大了很多,貓著腰就朝邊上串了出去。
趁著憲兵隊還沒來的時候,陳新就探查過貨艙的情況,而他選擇這個並不算最高點的地方作為狙擊點位,也自有他的原因。
這艘貨輪在舊時代時似乎是運送建材物資的船,不知怎麼回事,維修的時候,貨艙裡的貨物竟然沒有卸掉。
陳新看著身邊有他半個人高的『操』作杆杆忐忑不已,從病毒爆發到現在,肯定沒有人對『操』作杆作過維護,更不要說『操』作杆下連接的無數齒輪。
若是能像他設想的一般,那危機就能解除一半。但若是『操』作杆已經鏽死,那恐怕陳新就已經浪費了大把的應變時間。
“賭一把”,陳新雙手按在了『操』作杆上,心中暗暗說道。一時之間他也沒更好的辦法應對衝上來的憲兵隊,單單就是10個覺醒者隊官和昌吉就難以應付,更彆說他們不遠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憲兵戰士。而經過訓練的武裝隊伍配合覺醒者,發揮出來的威力幾乎成倍增加。
“果真卡住了”,陳新用力向下扳動『操』作杆,卻隻是讓長長的『操』作杆略微彎曲了一些,預想中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音並沒有出現。
不用凝神,陳新便已經能聽見憲兵戰士的衝鋒腳步聲。但陳新並沒有放棄,他已經聽到『操』作杆下隱隱傳來了齒輪鬆動的聲音。
高台下,昌吉仍舊帶著半支隊伍向前衝著,若不是為了規避狙擊需要不規則前進,以他們的速度,早就衝到了高台之上。
但昌吉心中卻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狙擊的子彈和後坐力可能會限製狙擊手連續擊發,可若是連自動步槍都不開一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昌吉分明記得,陳新的手中還有一把從他手下憲兵手裡搶來的自動步槍,彈匣也遠沒有到用儘的地步。
“哢哢哢哢”,果然,高台正麵的鋼牆開始發出異樣的聲音,聽著似乎是機械啟動的聲音。
“動作快”,昌吉大喊道,他並不知道這個鋼牆之後是什麼,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能讓目標任務放棄『射』擊的後手,不管怎麼說都肯定比自動步槍更具威力。
跟在昌吉身後的隊官們也看出了端倪,他們之前控製著速度,比起昌吉已經落後了四五米的距離,尤其是秦清,更是有些後悔沒有跟進昌吉。
齒輪轉動的聲音越來越響,就是隊官們也都能清晰地聽見,正前方的鐵牆更是開始微微顫動起來。直到這時,憲兵隊的隊官們才意識到,這個鐵牆根本就是一個鐵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