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有些刺眼,鹿呦坐在床上,揉著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她昨天乾嘛來著了?
居然答應和烏林結為異姓兄妹,好像還咬了人,後麵呢?有些不記得了
果然酒品不好就不應該喝什麼酒,她的一世英名算是在毀在昨晚了!
不然還是先走為妙吧?要是現在讓她看見烏林,感覺能尷尬地扣出一座城堡。
說乾就乾,鹿呦開始迅速地收拾行李——
“嘭”地一聲,房門被推開,門口站著精神奕奕的烏林。
他今日穿了一身嶄新的正紅圓領衣袍,腰間配著香囊,頭上束著金冠,顯得極為正式和俊挺。
鹿呦被驚豔了一下,平日的烏林總是一副不修邊幅,散漫不羈的樣子,沒想到這麼正經打扮一下也挺好看。
隻是,她現在的樣子鹿呦默默抬下了剛剛爬上窗牖的腳。
“這是要乾嘛去呀?”烏林抱著手臂好以整暇地看她。
“我今天的陽光不錯,我想下去散散步”鹿呦訕訕一笑。
“那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烏林笑的堪稱和藹可親。
“哈哈哈這不是之前的冊子積在牆角受潮太久了嗎?我尋思著也該曬曬了”
“是嗎?”烏林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走過來一把搶走了她手裡的儲物袋。
“哎哎哎彆”
打開一看“喲,裡麵還塞了個餅饢,怎麼這也要曬曬太陽?”
“我”
“鹿呦啊鹿呦啊!你想反悔是不是?昨晚說好的事情今天就想翻臉不認賬?”烏林咬牙切齒。
“不是,我”
“懂了,你是嫌棄我!你根本就不想認我這個哥哥!你覺得我身份低賤,沒有修為,隻會給你丟人!”
“我沒有!我什麼時候說我嫌棄你了!”
“沒有嫌棄”烏林唇角一彎,“那就走吧!”
“走?去哪兒?”鹿呦一頭霧水。
“過來不就知道了?”
半個時辰後,鹿呦捂著自己被切了一刀的手指,看著麵前插了兩根香燭的靈牌隻覺得有點不真實。
她就這麼和人結拜了?
不是,怎麼感覺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呢?
烏林卻是一臉燦爛開心,大方道“那個,今晚想吃什麼啊?哥請你。”
束雪在牌位後麵探出陰森森的腦袋,露出血紅的舌頭“我也要一份,最好是陳記家的鹵牛肉。”
“放心吧,少不了您老人家的那一份。”烏林笑的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愣著乾什麼,走啊!”
“哦。”鹿呦愣愣地跟了上去。
陽光下,一大一小的兩個影子,亦趨亦步地緊緊相挨,有微風從頭頂掠過,落英繽紛。
——
日子過的很快,眨眼就到了宗門大選這天。
此時正值盛夏,青雲宗山腳下的空地上早早就排滿了來參選的馬車和妖獸車。
各車之間也極有默契,華貴的和華貴的並排放,普通的和普通的並排放,一眼就看的出來貧富差距。
因為還未開始登記名冊,又烈日炎炎,大多數參賽者待在車裡都有些悶的慌,便一個個地冒出來透了透氣。
一輛華麗的四架妖獸車裡,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沒甚坐相地橫躺在座椅上。
她錦繡華服,渾身貴氣,手裡還捏著塊散發涼氣的冰靈珠,使得車座內的溫度涼爽又舒適,可她臉上卻全是不耐和煩躁。
“吳叔,還沒有開始嗎?”
江悅兒覺得自己快被憋瘋了,從江家不遠萬裡地趕過來參選,飯都沒能好好吃一口,又碰著這麼個鬼天氣,青雲宗還遲遲不開門,她待在馬車裡都快生蛆了!
“回四小姐,還沒呢。您且再耐心等等。”候在馬車下的中年男人恭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