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鹿呦來說不過是短短的幾瞬時間,對雲晨和薛玉宸來說,卻是實實在在地過了兩天兩夜。
這期間,薛玉宸不僅沒找到鹿呦,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困於魔障之中出不來。
他哪裡知道這些魔氣都是雲晨自個兒主動吸收的,還以為他是被什麼魔物給附了身,意不隨己。
雖則雲晨體內確實附了姬懷朔這麼個魔頭,但姬懷朔現在可真是奈何不了他一丁半點。
沒辦法,打又打不過,說啥對方也不鳥他,他這哪是找了個寄宿體啊,分明是給自己找了個活祖宗來供著。
薛玉宸在外麵怎麼都破不開那結界,魔氣遮掩下,也看不清雲晨在裡麵究竟如何了。正是急得抓耳撓腮之際,顧景明並江行舟、向元靈三人便趕了過來。
因為有尋寶蝟的存在,所以三人當真是找到了不少好東西,個個都揚眉抵掌,喜行於色。但遺址內所有的魔氣都朝著一個方向奔湧,三人再是遲鈍也意識到了不對,二話不說,轉身就回。
因著是背道而馳,所以三人趕回來也頗費了點功夫。
等到現場一看,好家夥,黑色的魔氣蔽野遮天,方圓百米皆是昏暗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三人找了半天,才找著了跌坐在地上汗流浹背、大喘著氣的薛玉宸。
顧景明趕忙過去將人扶起,急問道:“這怎麼回事兒啊六哥?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咋成這樣了?呦呦和雲晨呢?”
薛玉宸麵色蒼白,雙目布滿血絲,握槍的手更是在不斷痙攣。
他連著兩夜未曾合眼,近乎將周圍掘地三尺都沒找著鹿呦,又不明就裡地想破陣把雲晨救出來,現下是真的筋疲力敝,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緩了好一會兒,才跟三人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向元靈一聽就急得不行,“呦呦不見了?她怎麼就不見了?你們兩個修為那麼高,還保護不了她一個嗎?”
薛玉宸沉默以對。
短短兩日,他卻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少年人漆黑灼亮的眼瞳此刻黯淡無光,緊咬的唇,慘白無色,向來意氣軒昂的臉龐也索莫乏氣。
顧景明平常雖和他打鬨慣了,現下看他這樣也是有些不忍,拉住向元靈道:“向姐姐你彆急,我六哥他肯定是儘力了,你看他現在其實也不好受。”
向元靈亦是關心則亂,倒不是故意想責備薛玉宸,聞言‘唉’歎一聲,跺了跺腳。
江行舟卻真真是個見多識廣之人,一聽就知道鹿呦可能是遇到了老祖手劄上寫過的時空亂流,忙將心中猜想告知了眾人。
但雲晨這個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一時也不得其法。
…
幾人說話討論的功夫,處於魔氣中心位置的雲晨卻是將體內靈海和丹田都逼闊到了極致。
不論是靈氣還是魔氣,想要吸入體內化為己用,都需要從筋脈遊走一番,祛除雜質、煉化壓縮,而後才能納入丹田,用於提升修為。
靈海卻又是極特殊的存在。
裡麵可以藏納結了高級契約的妖獸,亦可藏納本命劍或其他本命靈器,甚至還能藏納來不及被身體吸收的靈氣以做儲備。
靈海越大,能納的靈氣也就越多,但那也是有限製的,超過一定負荷身體便會承受不住、爆體而亡。
姬懷朔的擔憂並不無道理。
雲晨靈海雖寬,卻也耐不住他這麼個不要命的吸法,更何況,人族的靈海本來也不是用於吸納魔氣的。
眼看靈海裡,魔氣越來越多,那棵藍瑩瑩散發著清光的靈識之樹也被魔氣完全浸黑,姬懷朔便知道這少年是徹底入了魔了。
這本是如他所願,但他現在卻有些開心不起來。
因為魔氣還在不停洶湧進來,甚至隱隱有要把靈海撐爆的意味。
姬懷朔不明白他究竟想乾什麼,隻能暗自心焦。
他輕歎:“魔心道骨,你小子也算是這當世第一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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