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仙尊在宗內的地位,即便是宗主沈淮序也得顧忌幾分,又何況是他們這些底下的弟子?幾人沉思了片刻,決定還是先回去向沈淮序回稟一下具體情況再說。
出乎意料的,一向鐵麵無私、以宗門紀律為首要的沈淮序這次卻沒有強硬讓弟子去執法,而是揮了揮手讓他們先且退下。
幾年前懲罰鹿呦那一次還真就是仗著長澤風不在,這次長澤風本人就在宗內,沈淮序還真不好直接越過他去處罰他的大弟子雲晨,這事兒隻能等他醒了再說。
與此同時,陳最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陳家的前院,臉色鐵青,雙目赤紅,原本溫潤俊雅的麵容罕見的陰沉。
而對麵,是剛剛被他扇了一巴掌、臉上指印條條的沈仲蘭,亦是雙眸陰鷙,不見了往日的端莊溫婉,摸了摸自己的臉,冷笑道:
“她失蹤了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和最哥哥十多年的情分,竟還抵不過一個勾三搭四,狐媚魘道的女子麼?”
陳最聽到這話,氣得直哆嗦,想都沒想,就又甩了一巴掌上去,怒不可遏道:
“她為何失蹤,你心裡有數,這世上除了你沒人還會想害她!
還有,我與你何時有過什麼情分了?不過是小時候見你被下人欺辱生了幾分惻隱之心,竟就害得你對我如此恩將仇報!
我告訴你,她就是比你好,比你好千倍萬倍!你就算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她一根頭發絲,你若還不交待她的下落,今日你也彆想再活著了!”
他右手一抖,一條鞭子橫空出現在手裡,向著左右兩邊佇立的黑影沉聲吩咐道:
“按住她。”
沈仲蘭此時體內卻沒有任何靈力可用。
她先前多次想見陳最皆被拒之門外,今日好不容易被接引進陳府,還以為陳最回心轉意了,為此她還特地帶了包先前就為他準備好的烈性藥。
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下藥,陳最給她喝的那杯茶裡卻是提前被放了藥,喝完之後,她全身無力,靈力儘失,緊接著就是陳最逼問她鹿呦的下落。
向來溫雅清朗的貴公子,此刻卻像是完全瘋了般。
沈仲蘭是怎麼都沒料到,陳最這樣一個君子如蘭般的人物竟會做出下毒這種小人才會乾的事情。
但隨即心裡又產生了一絲隱秘的興奮,她承認自己是小人,可現在他乾了和自己一樣的事,那是不是代表他和自己其實是同一種人,也不再那麼高不可攀了?
可隨即,心裡卻又有一絲破滅般的失望感,她喜歡的是高高在上的明月,而現在,明月蒙了塵,好像失去了以往的光輝一般。
沈仲蘭被按住,卻還不慌不忙,平靜道:
“我是沈家的小姐,你這樣私自將我扣押下來,不僅宗門知道了會懲罰你,沈家也很快就會派人過來。你這樣,很不理智,陳最,你本來不該是這樣的人。”
他應該永遠都那麼沉穩、淡定,做起事來冷靜、理智,不思一苟,什麼都能做到最好,總是人群當中最耀眼的那個人,現在卻因為一個女子完全失態,這不應該是他,也不是她心目中的他。
陳最卻是紅著眼連連冷笑:“我該是什麼樣的人,由不得你來批判,我現在隻問你,她究竟被你弄去了何處!”
近乎是怒吼出聲,鞭子也隨之抽下,一鞭子打在沈仲蘭剛剛被扇過的臉上,頃刻見血。
沈仲蘭眼神怔仲,陳最竟然敢真的對她動用私刑!這是她完全始料未及的。
也是這時,外麵傳來陳煥枝的哭鬨聲:
“你們讓開!你們究竟把我仲蘭姐姐帶去了何處?你們想對她做什麼?狗奴才!我是陳家大小姐,你豈敢攔我!”
陳最閉了閉眼,胸腔起伏不定,再次睜眼卻是下了個命令:“把大小姐拖下去,一起給我狠狠地打!”
銘悠愣住:“啊?公子,這事兒要是被夫人和太老爺知道了……”
陳最冷笑道:“知道又如何?我讓你打就打,怎麼,現在你們連家主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銘悠急忙跪下請罪:“小的不敢!”
這邊,陳煥枝還在鬨騰,卻不消片刻就被人給拖了下去。
而陳最卻是看著眼前的女子,目光是恨毒了的怒,前世,若不是她,若不是她!自己本該和呦呦有一個完美幸福的未來!
正在這時,空中飛來一道靈鶴,落在了指尖,他展開一看,眼眶瞬間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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