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烏泱泱地坐了一群的人。
長澤風坐在上首,輕袍緩帶,氣度閒雅,和往常一樣,手裡捏著個茶杯,噙著標準的微笑看著下首。
隻是臉色蒼白,看著頗為憔悴,此次秘境之行,他實是元氣大損。
葉湛英坐在他下首的主位上,此時去了麵紗,露出真容,和她的名字一樣,是個極英氣瀟颯的長相。
再看她底下坐著的,一溜的全是那些世家子弟,看樣子都拾掇過了一番,一個二個的都有了世家的那股子矜貴範兒。
隻是不少人身上都纏著繃帶,看著略滑稽。
左邊的座位上,則坐著青雲宗的弟子們。
最上首坐著的竟然是陳最,仍然是溫潤雅致的模樣,但眼底卻結著明顯的青黑,像是沒休息好般。
往下依次是秋允之、烏林、向元靈,三個人都換了身新衣服,顏色清新,嫩的像三朵花似的,神情卻都有些倦倦的。
因為人太多,殿內便有些喧囂,眾人小聲說著話,討論著之前經曆的事情。
等鹿呦和雲晨兩人甫一踏進殿內,周遭便是倏然一靜。
眾人表情不一。
長澤風捏著茶杯的手微抖,又很快漾起了抹笑來,眸裡泛著溫煦之意。
陳最抓著椅扶的手一緊,原本是輕靠著椅背的坐姿,瞬間坐直,眸光直直地望向他惦念已久的人身上,卻又在看到她旁邊的雲晨時,臉色微冷。
烏林百無聊賴的懶怠姿勢也瞬間有了精神,直接站起身朝她走來。
薛玉宸同他一樣,本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同顧景明說著話,一看到他倆過來,直接就把顧景明刨一邊兒去站了起來。
顧景明也挺高興的,但他先前被妖族人打暈的時候磕傷了腿,現下有點腿腳不利索,隻能坐在椅子上,撥了撥旁邊的江行舟的胳膊,小聲問道:
“欸欸,江老二,你說我六哥他能有機會嗎?”
瞅瞅人家那一對貌比天仙似的,一進來,整個殿宇都亮堂了不少,他總感覺他六哥懸的很。
江行舟卻沒心思想這些,他一心想找個機會單獨問一問鹿呦她那戒指的事,便敷衍道:
“我怎麼知道。”
顧景明瞥他一眼:“掃興!”
向元靈也沒忍住,小黃鸝似的,風一陣地就躥了過去,比烏林跑的還快,抱著鹿呦就不撒手:
“嗚嗚,呦呦你沒事實在太好了,你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呢,不行,這一次我一定要讓我師父給你跳個大神去去災,啊不對,什麼跳大神,是做場法事!”
她這麼一抱,輕而易舉的,把在場幾個男人都看的心底發酸。
說實話,他們也想抱一抱,但奈何男女有彆……
秋允之坐在旁邊亦是鬆了口氣,看著鹿呦,不自覺勾起抹淺淺的笑,清冷的眸眼浮動著柔光。
但她麵色發白,不知為何,自醒後身體就有些不舒服,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般。
鹿呦也回抱了抱向元靈,眸珠黑亮,彎唇一笑,似花蕾綻放,明媚不可方物:
“行行行,那到時候就麻煩你們師徒倆啦,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向元靈嘟著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