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九月,神都。
“聖上,八百裡加急,北狄三十萬鐵騎兵臨雁門關,大肆燒殺搶掠!”
“急報,荊楚爆發的瘟疫已蔓延至中原,百姓死傷無數,大批難民湧到神都城外!”
“陛下,刺殺太子的凶手,還有一人在逃,金吾衛統領金木蘭正帶兵在皇宮搜捕…”
“傳旨,命各位國公、內閣首輔、六部尚書、太醫院等重臣,速來宣政殿議事!”
…
大興宮,掖庭。
李昊坐在破敗的宮殿裡,一臉鬱悶。
媽蛋!
自己一個前途無量的軍醫,怎麼就魂穿到這個窩囊廢身上了呢?
更要命的是,昨晚他救了一位中毒的宮女,後來才知道這人是刺殺太子的凶手,而二皇子就是幕後主謀。
太子死後,二皇子為掩飾罪行,那群刺客幾乎被團滅,隻有她一人逃出生天。
二皇子一路追過來,雖然沒有搜到刺客,但懷疑有證據落到李昊手上,因此千方百計想弄死他。
“昨晚,九皇子好像嚇瘋了,說了許多瘋話。”
院子裡,一位宮女偷偷與身旁太監八卦。
太監伸長脖子:“什麼瘋話?”
“賣糕的,我怎麼穿越了?”
“猥瑣發育,能狗就狗,彆狼!”
宮女學著李昊的腔調。
狗?狼?
太監聽得一頭霧水,撇嘴道:“這個窩囊廢,估計昨晚被二皇子一頓暴打,嚇傻了!”
“其他皇子十六就封爵開府,他都二十歲了,還住在這冷宮裡,這輩子算是完嘍!”
宮女搖頭歎息。
“二皇子說他和刺客是同黨,我估計,他的死期就要到了!”
“早點死了的好,咱們也不用跟著在這裡受罪了…”
他們雖然身為下人,但對李昊這個主子卻極為鄙視。
李昊是建德皇帝醉酒後,和一位女奴生的皇子。
她是大虞滅掉周國後俘虜的醫官,地位還不如普通宮女,一直被囚禁在掖庭,到死連個封號都沒得到。
李昊沒背景沒根基,而且膽小懦弱,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活該被欺負!
兩人正議論著,李昊猛地站起身,雙拳緊握,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
樹挪死,人挪活!
既然朝中沒根基,那就到外麵發展。
對,就去邊境搞軍權。
自己怎麼說也是立過戰功的軍人,行軍打仗是強項。
到時候軍權在手,看踏馬誰還敢欺負老子?
老子看誰不爽就滅了誰!
理清思路,李昊決定去找他的便宜老子。
現在他的依仗,就是這一身高明的醫術。
必須要想辦法搞事情!
李昊回到臥室,把母親秘製的失心散裝進口袋,然後向殿外走去。
剛出門,就見身穿黃色蟒袍的二皇子李景,帶著兩名金吾衛殺氣騰騰地走進了院子。
“拜見楚王殿下!”
宮女和太監急忙下跪。
李景身為最受寵的華妃之子,舅舅又是當朝柱國,在朝中根基極深。
現在太子已死,按照大虞立嫡立長的規矩,他接下來最有可能被被立為太子。
因此,他就請旨協助金木蘭緝拿逃走的刺客,想斬草除根,順便在父皇麵前表現一番。
看見來人,李昊眼睛微微眯起,心裡竊喜:死胖子,快到碗裡來,本殿下要搞事情了…
“老九,見到本王為何不拜?”
李景鼻孔朝天,喝問道。
二貨!
我拜尼瑪個大頭鬼!
老子上拜皇天,下拜父母,你算個什麼狗東西?
傻逼玩意!
等老子出去後搞到軍權,第一個收拾你這頭死肥豬!
李昊暗罵一聲,捂著肚子道:“二哥,我從小體弱多病,昨晚被你踹了幾腳,腰酸背痛,恕我不能行禮了。”
李景不由一愣,這個窩囊廢今天脾氣怎麼見長了?
“老九,你是在埋怨二哥打了你嗎?”
李景冷冷一笑。
“不敢!”
李昊一臉淡漠,右手伸進口袋,指甲悄悄沾了一些失心散。
“九弟啊,二哥昨晚不是打你,而是在幫你懂不懂?”
李景皮笑肉不笑,“大哥被殺,父皇震怒,命我務必將刺客一網打儘。”
“可是,有個漏網之魚跑到你院裡了,你若不告訴我她在哪裡就是同黨,等我上奏父皇你就死定了!”
這個死胖子,又來忽悠老子。
如果自己說出實情,那才百口莫辯了呢。
昨晚,李景翻遍掖庭沒找到人,心裡不爽就把九皇子暴打一頓,汙蔑他窩藏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