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兒臣知道。”
李昊微微思索,一臉誠懇地說道,“大虞立國以來,太子之位一向都是立嫡立長,兒臣非嫡非長,僅憑運氣立了些許功勞,絕不敢覬覦太子之位…”
“你少給朕扯什麼立嫡立長,大虞太子也可以立賢!”
建德帝沒好氣地瞪了李昊一眼,“朕在這裡給你交個底,自古以來子憑母貴,單單是你母親的身份,就注定了你和太子之位無緣,知道了麼?”
他雖然於心不忍,但依舊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這個話題攤牌了。
同時,也是告訴李景、李晟等皇子,今後不要再想著謀害李昊,他根本就擋不了你們的路。
李昊故意裝作一臉落寞,黯然地點了點頭:“兒臣雖然愚笨,也知道這條祖宗規矩。”
“你知道就好。”
建德帝看著李昊,眼中浮現一抹憐憫,歎息道:“天命如此,彆怪父皇無情!”
“兒臣不敢!”
李昊回答道。
建德帝欣慰地點了點頭,又對著李景喝問道:“老二,你可知錯?”
“是,兒臣知道錯了。”
李景誠惶誠恐地點頭。
“那你說說,你錯在何處?”
建德帝再問。
“啊?兒臣…兒臣不該誤會九弟,嫉妒九弟…”
李景結結巴巴地回答,又急忙辯解道,“可是,兒臣真的沒有陷害九弟,兒臣為了報答九弟救命之恩,還給了他一家錢莊和一家當鋪…”
“住口!朕沒問你這件事情!”
建德帝再次暴怒,直接把茶杯扔了過去,又板著臉看向李昊。
“……”
李昊嚇得眼皮一跳,一陣無語。
這個老貨,這是殺瘋了嗎?
你看我搞毛線啊?
老子是受害者好不好?
嗯嗯,我是無辜的,都是他們的錯!
李昊理直氣壯地跟自己說道。
“老九,剛在上朝時,朕問還有沒有事上奏?你原本想要上奏的對吧?”
建德帝問道。
“是,父皇。”
李昊實話實說,“可是,父皇直接喝退了兒臣。”
建德帝點點頭,又看向李景,怒喝一聲:“老二,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鐵甲軍撫恤金被貪墨一事,為何不上奏於朕?”
“聖上,此事當真?!”
聽到這話,魏無忌直接站了出來,一臉的憤怒。
“定國公,你先稍安勿躁,我一會再給你一個交代。”
建德帝揮了揮手,再次冷冷地看向李景。
“剛才朝會,朕再三詢問,就是在等你上奏此事,你為何隱瞞不報?”
李景早就想好了說辭,裝作戰戰兢兢地說道:“兒臣並非隱瞞不報,而是想著今天朝會主要是和北狄商議借糧一事,唯恐北狄知曉了看大虞笑話,就想著日後再報。”
“真的?”
建德帝將信將疑。
“聖上,微臣也知曉此事。”
武安泰立刻站出來說道,“昨日,楚王得知鐵甲軍撫恤金被貪墨後,勃然大怒,想要聯合微臣一起上奏,被微臣勸阻了。”
“原來如此!”
建德帝臉色稍緩。
“微臣考慮不周,請聖上責罰!”
武安泰跪下說道。
“好了,你起來吧,一會再說懲罰的事。”
建德帝擺了擺手,然後滿臉殺氣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曹誌遠。
“五年前,朕再三囑咐,不要虧待為了大虞江山流血犧牲的那些將士,尤其是鐵甲軍。誰敢動他們的撫恤金,朕就要了誰的腦袋!”
“曹誌遠,你這個兵部尚書好大的狗膽,竟敢將朕的話當耳旁風,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曹誌遠嚇得瑟瑟發抖,沉聲道:“罪臣一時糊塗動了貪念,實在是罪該萬死,求聖上降罪…!”
“你是罪該萬死,那些和你一起貪墨的奸臣,都萬死難辭其咎!”
罵完,建德帝大聲下旨道:“定國公魏無忌,刑部尚書呂明正,大理寺卿嚴複禮聽旨。”
三人急忙走上前跪下:“微臣在!”
“著魏無忌暫時代理兵部尚書一職,並且會同刑部、大理寺調查鐵甲軍撫恤金被貪墨一案。此案無論涉及王公大臣,還是刀筆小吏,一經查實,一律嚴懲!”
建德帝一臉肅然。
“微臣接旨!”
三人躬身行禮。
群臣不禁驚訝不已,由嫉惡如仇的定國公,帶領刑部和大理寺聯合辦案,皇帝這是徹底動了殺心啊!
魏無忌是武將之首,可是對那些貪墨將士撫恤金的人,最痛恨萬分的。
建德帝掃視群臣,又沉聲道:“柱國武安泰、楚王李景知而不報,處置不當,罰俸半年。”
“楚王李景、燕王李晟、吳王李昱、韓王李旦,背棄君父教誨,嫉妒生事,誣害自家兄弟,罰跪太廟三日,為太子亡靈祈福。”
四人不敢不從,急忙彎腰領旨。
看著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四人,李昊心裡一陣暢快。
自己這便宜老子,雖然沒啥能力,但也不算是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