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翌日。
李昊用過早膳,在後院花園邊溜達邊思索。
北狄使團明天就要離開大虞了,今天是他們待在神都的最後一天。
不行,不能輕易放他們離開。
得陰他們一下才行!
讓他們光著屁股離開大虞,一根毛線也不能帶走!
“周泰,咱們王府目前有多少匹馬啊?”
李昊回頭問道。
周泰立刻彎腰答道:“殿下,你開府那次聖上賞賜了六匹,再加上曹誌遠父子賠償給殿下的馬匹,一共有十五匹。”
“才十五匹?也太少了啊!”
李昊皺起了眉頭。
“殿下,咱們大虞原本就缺馬,每年產的馬供應軍隊都不夠,北狄和西夏又嚴禁把馬匹賣給咱們,就算是有錢也沒有地方去買啊!”
沐陽搖頭歎息道。
“那這次北狄來了多少人,一共有多少匹戰馬?”
李昊接著問道。
“除了巴圖爾和綺羅郡主,還有四百名護衛,北狄使團為了加快行程,他們都是一人雙馬輪換著騎,也就是有八百多匹戰馬。”
沐陽和周泰算了一下說道。
臥槽!
這麼多?
李昊大為驚訝,心裡忽然一動。
北狄國師和郡主出行,侍衛配備的絕對屬於上等戰馬。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走,跟我去一趟四方館,找巴圖爾那老小子借馬去!”
李昊眼睛微眯,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此時,顧念在對麵廂房看到李昊這個神情,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這家夥,又要開始騙人了!
“……”
沐陽和周泰一頭霧水。
“殿下,巴圖爾是北狄國師,估計對你已經恨之入骨,豈會借給咱們戰馬啊?”
李昊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徑直帶著兩人向前院走去,又吩咐入畫給自己拿身便服換上。
“王爺,奴婢也想跟著去。”
入畫拿來一身白色長衫,一邊伺候李昊穿上,一邊眼巴巴地看著他,“奴婢還沒見過北狄人長什麼模樣呢?”
“那就一起去吧,你快去換身男裝,這樣出門方便些。”
李昊覺得小丫頭身世可憐,不忍拒絕。
“奴婢謝謝王爺!”
小丫頭甜甜地笑著行了一禮,興高采烈地換衣服去了。
這時,顧念走了過來,把李昊叫到一旁,小聲說道:“這次,是試探管家的一個好機會,妾身覺得可以利用一下。”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李昊眼睛一亮,心裡暗暗讚歎:還是嫂子聰明!
想了一下,他湊到顧念耳邊吩咐道:“半個時辰後,差不多是我和北狄正在打賭的時候,你就告訴管家,說我打賭輸了,然後…”
聽到李昊的計策,顧念點了點頭。
心裡又好氣又好笑,這人也太陰險了!
很快,入畫就穿了一身藍色的男裝,打扮得像個書童一樣,跟著李昊出門而去。
李昊和入畫坐進馬車,沐陽和周泰則騎著李昊賞賜給他們的駿馬,帶著六名侍衛保護在左右。
一行十人,向著位於西城的四方館趕去。
路過一家中藥鋪時,李昊讓入畫下車買了兩大包硝石。
“殿下,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啊,為何要買中藥?”
入畫眨巴著一雙美目,好奇地問。
“天機不可泄露,一會你就知道了。”
李昊神秘地一笑,並未解釋。
於是,小丫頭就更加好奇了,不時地看看硝石,又看看李昊。
……
四方館。
綺羅郡主和巴圖爾坐在書房裡,麵前擺著李昊贈送的那首詩。
《北狄春綠》
臥梅又聞花,
舊枝繪牆到。
魚吻臥石水,
意透達春綠。
贈吾愛徒綺羅郡主。
綺羅郡主柳眉微微蹙起,一臉疑惑:“國師,這首詩我從昨天出了皇宮就開始研究,實在是不明白是何寓意啊?”
巴圖爾捋著胡須,搖搖頭說道:“這首五言絕句,既不押韻也語句不通,就像首打油詩,實在是狗屁不通啊!”
思索片刻,巴圖爾又接著說道:“看字麵的意思,李昊可能想表達的是:
在寒冬季節看梅賞花,舊樹枝發出的新芽在牆壁上作畫,魚兒在水中石畔嬉戲,一副北狄春天生機盎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