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隻敢在我們麵前耍威風,敢去找葉巡撫的麻煩麼?
聽到沈萬財的話,帶著炫耀和示威,金木蘭和顧念不由得俏臉一沉。
一旁的許誌遠和郭亮等官員,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感到無比的沉重。
看沈萬財這有恃無恐的模樣,他們這些糧商肯定是抱上了葉朝宗的大腿,不然不敢如此輕視九皇子。
如此看來,九皇子想要說服他們借糧賑災,今天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除非拿出真金白銀,按照他們的價格和規矩來,否則恐怕一個米粒也拿不走!
昨天,李昊等了一個下午沒有見到那些糧商,他都不敢發作,今天估計更奈何不了這些人了。
然而,李昊卻是一臉的平靜,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揚,浮現一抹玩味地笑意。
看到李昊這副表情,顧念就知道,他這是準備發大招了!
“按照大虞禮製,士農工商四類人中,商籍最賤,府邸大門不得超過三米,門前台階不得三層以上,門釘不能多於三十六枚。”
在金木蘭、顧念和許誌遠等人關注的目光中,李昊忽然開口說道,“沈萬財你不過一個商人,光是這大門就處處超越禮製,你這是把大虞律法踩在腳下視若無物嗎?”
這番話,語氣雖然淡漠,但卻蘊含著無比冰冷的殺意。
金家那二十名一身鎧甲的娘子軍,把手放在了腰間刀柄上,虎視眈眈地上前一步。
似乎隻要李昊一聲令下,她們就立刻上前,把沈家眾人剁成肉泥。
聽到李昊的質問,沈萬財嚇了一跳,額頭上冷汗忍不住冒了出來。
他沒想到,李昊沒有因為聽到葉朝宗這個名字而退卻,反而從自己逾越禮製這一點出手發難。
不過,李昊的質疑確實沒有毛病。
大虞立國之時,在律法上明確規定了皇族和士農工商等階層的各種禮製,嚴禁隨意逾越。
然而,現在距離大虞開國已經過了將近百年,朝廷規矩日益腐朽崩壞,尋常根本沒人會計較這些。
可是,如果九皇子死咬著這一點不放,那沈家可就是大罪了!
無他,權勢耳!
“秦王殿下息怒,草民…草民是個粗人,不通文墨,並非有意逾越大虞禮製。”
沈萬財剛才的傲氣,此時終於消失不見了,結結巴巴地解釋著,聲音有些顫抖,“草民這就命人把大門拆了,重新按照禮製修建…”
“住口!”
不待沈萬財說完,李昊便臉色一沉怒喝道,“踐踏了大虞禮製和律法,一句輕飄飄的拆了重建,就想敷衍了事麼?”
“草民…草民冤枉啊,草民願意接受罰銀,無論多少銀子草民都可以給,隻求殿下寬恕草民這一次!”
沈萬財嚇得全身瑟瑟發抖,急忙磕頭求情。
“你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能在大虞肆無忌憚了是吧?”
李昊冷笑一聲,把天機閣昨晚搜到的幾樣罪證扔到地上,殺氣騰騰地說道:
“你身為大虞子民,受著國家的保護,賺著大虞百姓的銀子,享受著榮華富貴。”
“可是,你卻不思報國,不思反哺百姓,在國難當頭之時囤積居奇,哄抬物價,強逼百姓出讓宅院和田地,奸淫良家女子,你的罪行實在是罄竹難書。”
“今天,本王就借你的人頭一用,好讓那些貪官和奸商看看,藐視律法和欺壓百姓是什麼下場?”
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聽得在場的眾人,尤其是那些老百姓,全都熱血沸騰,紛紛鼓掌叫好。
如今,糧價比疫情之前上漲了十倍不止,那些奸商一個個賺得盆滿缽滿,吃得腦滿腸肥。
而,百姓變賣家產,甚至賣兒鬻女,才能換來一點點糧食,早已民怨沸騰,但卻拿他們沒有一點辦法。
如今,李昊代表朝廷親臨賑災,他的話說到了老百姓的心坎裡了。
聞言,沈萬財頓時肝膽欲裂。
看著慢慢逼近的那群一身盔甲的女將,他知道李昊絕對不是嚇唬自己而已。
“求秦王殿下開恩,草民知道錯了,草民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百姓,求殿下饒我這一次吧…”
沈萬財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許太守,你把沈萬財的罪狀寫下來,讓他簽字畫押。”
李昊扭頭對著許誌遠吩咐了一聲。
許誌遠急忙讓師爺拿來筆墨紙硯,把沈萬財交代的罪行寫下,讓他簽下名字,按了手印。
“如果對不起有用,那還要律法做什麼?”
李昊冷哼一聲,猛地揮手下令:“來人呢,把沈萬財父子給本王拿下,沈家所有十歲以上的男丁,一律梟首示眾,沈家家產全部充公,用以救濟災民。”
李昊一聲令下,金家娘子軍立刻撲上前,把沈萬財父子,以及其他七位男丁綁了起來。
許誌遠震驚過後回過神來,立刻對著衙役板著臉嗬斥:“你們還愣著乾什麼,沒聽到秦王殿下的命令麼?”
“是!”
那些衙役彎腰領命,猛地拔出腰間的彎刀,朝沈家眾男子走了過去。
手起刀落,便是人頭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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